宋玦尴尬笑了笑才道:“我是找傅公子有事。”
阿云疑惑看他,猜不出半点头绪。
宋玦道:“过几日谢府要办中秋诗会,今日送了请帖过来,邀傅公子去参加诗会。”
“啊?!”她又不认识什么谢家人,为何邀请她?况且,诗会这种活动,真的适合一个不学无术招猫逗狗的纨绔吗?
宋彦解释道:“这谢家与王家历来不对付,你和王小公子又有些龃龉,当然得向你示好。”
阿云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垂着头为难道:“我也不会作诗,如何参加诗会啊?拒了也似乎不太合适。”
宋彦宽慰道:“这诗会也不一定非作诗不可,若有些其他才能,一样能大放异彩。”
阿云道:“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我总不能去耍鞭子吧。要不,我打一套拳?”
宋玦“噗嗤”笑出声来,又忙手握半拳状来掩住嘴,干咳两声道:“傅公子这主意不是很妥当啊。”
“其实也不用去刻意表现什么,只要露面了便算是给了谢家面子了,不用为难自己。”宋彦淡淡道。
只要不在诗会上表演打拳,宋玦就放心了,忙劝着阿云:“嗯,四哥说得对,不用如此焦虑。咱们是男子,不用像女子一般谨慎,就算哪里有不妥当的地方,旁人也不会去计较。”
阿云点点头没在说话,也不知是喜是忧。这世道便是如此,对男子诸多宽容,对女子却百般苛刻,更讽刺的是往往对女子苛刻的,却大多都是女子。
宋玦见阿云主意已定下,便告辞道:“四哥,我去前厅等你。”
宋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你……需要我同去吗?”宋彦犹豫着问出口,又像是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我是想着从前我也去过这样的场合,我若从旁协助你,或许能从容些。”
阿云毫不犹豫:“不用了,这都应付不了,那我来京都做什么?”
宋彦有时候真希望阿云是个能依靠他的人,可真如此,阿云也就不是阿云了。
宋彦离开阿云的院子后便去了前厅,宋玦正在饮茶等着他。
“本以为还要再等一等先生的,没想到我前脚出来,先生后脚就来了。”宋玦不好在人前叫他“四哥”,只有这样说了。
宋彦道:“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宋玦压着声音,低低的说:“沈桓后日回来。”又接着恢复正常音量道:“本王这府邸许多地方还未来得及修葺,先生就在此暂住几日,待修葺时,再给先生找个妥当的地方安置。”
这王府许多人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多眼杂,万一有熟悉宋彦的,那便是一桩麻烦事。
宋彦也知道他的意思,等沈桓回来了,那沈府便是最好的栖身之所。他行礼道:“多谢殿下费心。”
沈桓回京都的事很低调,整个京都也没几个人知道。沈家从前在京都也是有名望的,皇上登基后刻意打压前朝重臣,后来又出了沈父拼死上谏的事,沈家人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沈家在京都世家中便再没了分量。
沈桓一接到宋彦,便将他迎进府中,摒退下人后开口第一句便是:“殿下您怎么来了京都?”
去年除夕夜宴,众皇子都向皇上进献贺礼,宋彦准备的是一副名家所作的松鹤图,进献时发现被调换成了已故的珍贵妃画像。当年珍贵妃自戕而亡,宫中无人敢提,这也成了皇上的逆鳞。松鹤图被替换成珍贵妃画像,皇上虽明知蹊跷,却还是怒不可遏,发落了宋彦去蜀中。其实开宴前,宋彦便已察觉,假作不知也只是为了将计就计。他已经二十有三,他太需要出宫开府了。这是个不错的契机,只要在宫外,他就可以做许多事,甚至可以选一个他中意的君主,将他慢慢推上那个位置。只是宋彦还是低估了帝王的狠决,为了皇权稳固,给亲儿子下毒又算得了什么?
沈桓实在想不明白宋彦为什么费尽心机离开了,现在却又要回来。
宋彦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似乎并未把即将面临的那些危险放在心上一般:“没什么,有个朋友想来,便随她一起来了。”
沈桓惊讶道:“朋友?!”
宋彦虽表面谦和,但从不与人深交,哪里有什么朋友?随即沈桓又想到一个可能,疑惑道:“傅云卿?”
宋彦并未否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真是她!对啊……我听说她被陛下接到了京都。王爷已经发现她的身份了?”沈桓觉得走了三个月,宋彦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他一向稳妥,竟为了傅云卿冒这么大的险。
宋彦放下茶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屈起,他总感觉沈桓话中有话:“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沈桓走了几个月,却觉得和宋彦似乎有很大的代沟,他不得不怀疑他与宋彦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讶然脱口而出道:“啊?!就是她的女子身份啊……”
“你说什么?”
宋彦“噌”地起身,桌上的茶杯滚落,茶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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