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觉得自己昨日肯定是烧糊涂了,又问道:“那他人呢?”
言慎想起唐蝉衣的话,实事求是道:“他快死了。”
“你说什么?”阿云一把掀了被子,想翻身下来,小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的她龇牙咧嘴地倒抽凉气。
言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谁伤的你?我去替你砍回来。”
阿云如果是站着的,早都急得跳脚了。
“我自己戳的,你先别管我这伤,你快说宋彦到底怎么了?”
言慎才缓缓道:“哦,唐蝉衣说的,不是我说的,她说他快要死了。”
阿云呆愣了片刻,许久说不出话来。唐蝉衣说的,那便是真的了。
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去思考,宋彦的存在,对于她的意义是什么呢?
最后在阿云的坚持下,言慎还是驾着马车带她去了宋彦的别院。言慎将她放在轮椅上,推着进了宋彦的房间。
沈桓也在,唐蝉衣在一旁点上用药制出来的熏香。宋彦还没有醒,阿云看他脸色苍白的躺着,心里莫名被戳得有些痛。
阿云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唐蝉衣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
唐蝉衣看了一眼躺着的宋彦,叹了口气,平静道:“不听医嘱,擅自运功,自然就这样了。”
阿云蹙眉隐隐有些怒意道:“怎么会这样?沈桓,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怎么能让他做这样的蠢事!”
沈桓道:“昨日进宫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去得晚,九殿下说我家王爷进殿时你正好不在,有个小宫女过来给王爷递了个纸条就走了。王爷看了纸条后就独自出去了,我在殿外侯着进不去,也是九殿下来告知,我才在太池边上找到了王爷。”
阿云喃喃道:“太池……”阿云想起那枚救她的石子,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宋彦,心底渐渐生出柔软。
“是什么宫女?九殿下在宫里住得久,可认得那宫女?”
沈桓回道:“九殿下说,那宫女像是……太子妃身边的。”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道:“这应当就是王爷身上的那纸条。”
阿云拿过来打开,上面只简短又仓促的写着“云卿有难,速去太池”。
太子妃?太子妃为何要帮她?她在来京都后明面上从未与宋彦见过面,这太子妃又是如何得知她和宋彦的关系?
回去后阿云将蜀中带过来的人一一查了个遍,九皇子宋玦的人也查了个底朝天,连着好几日过去,却还是毫无头绪。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想不通的,只能留到以后解决,她只能将她想通的先解决了。
傅羽姝肯定是参与了的,那杯酒的时机太过巧妙了,偏偏是在她饮过一轮,戒心已消的时候。又偏偏是在太子进殿后,她不好推拒,才只能饮了那杯酒。
三日后,便是傅羽姝进东宫的日子,阿云怎可能让她如愿。
京都的街头很是繁华,阿云骑在马上,言慎在后头远远的跟着。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来。
马上的红衣少年展眉轻笑,引来街边的少女纷纷驻足。她随意攀折了一根街边的柳枝,更显肆意风流。
楼上喝茶的宋珩看着这一幕,微微弯起了唇角。
街头驾着马车的车夫“吁”一声拉停,回头向车中人禀报:“小姐,前方有个少年将路挡了,没法过。”
傅羽姝将车帘挑起,赫然看见阿云骑着马立在路中间,心中一惊,却还是一脸镇定镇定,笑得温柔。
“云哥哥,烦请您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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