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将她扶起,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最后才坐了回来。
“法子是有的,可我怕你下不了决心。”
她早已经不是十五岁嫁作新妇的她,她是大宣的皇后,帝王的情意不过可有可无,得之是幸,若不得,她也依旧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没有什么是比维系慕容一族的尊崇更重要的。
她敛眉笑了笑,昂着头颅,凤冠上垂的金坠轻轻摇晃。
“我与哥哥,才是一条心的。”
腊月十五这一日,依着祖上留下的规矩,皇上歇在了凤栖宫。
皇后给他盛了碗银耳羹,放置在桌案前,温声道:“陛下,奏折哪里有批得完的时候,还是快些歇着吧。”
皇上专心批着折子没抬头,“嗯”了一声又觉得确实有些饿了,问道:“你这盛的什么?”
皇后一喜,耐心解释:“是臣妾熬的银耳羹,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放下手中的朱批御笔,抬头看着她蹙眉道:“朕有许多年都不喜甜了。”
从前他也是不忌口的,那个人喜甜,他每每看到她喜欢的东西才想起,她已经不在了。后来,宫里也就有了皇上不爱食甜的习惯。
皇后这才想起,赶紧请罪:“臣妾又忘了,陛下勿怪。”
她刚进王府那几年,总努力的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管家御下。从前娇纵任性的她也学会了洗手作羹汤,后来做了皇后,也就很少亲自下厨了。
想起这些,皇上的心又软了些,“罢了,朕也许多年不曾尝过你的手艺了,且尝尝与从前还是不是一样的。”
“江栾。”他吩咐道。
“是。”无需直言,江栾便领会圣意,端起玉碗吃了一勺,对着皇上微微点了点头,重新换了勺子,将碗捧了过去。
皇上接过吃了几口,大概是久了没吃甜羹,觉得有些腻,便放在一旁。
江栾正欲盛下去,就听皇后道:“皇上不再用些?”
他只好捧着托盘停在原地,看着皇上摇了摇头,才将托盘交给了邓公公端下去。
江栾走后,皇后才吩咐宫人换了香炉,将前几日慕容赫给她的香放了进去。
“皇上还不歇息么?”皇后笑了笑问道。
“不了,你先……”皇上刚抬头看她,就觉得有些重影,头也有些昏沉沉的。
“皇上您怎么了?可是累着了?”皇后关切问着,面上却不见丝毫担忧。
大概是真的累了,皇上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说话似乎很艰难,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江……”他喊不出来,皇后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不对劲,并没有帮他的意思。
他用劲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笔洗,发出一声响,江栾这才贴着门紧张问:“陛下您怎么了?”
“没什……”皇后正要回答,江栾便已经进来了,她赶紧趁江栾去扶皇上的时候,将茶水泼在了香炉中。
“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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