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门前的大路上,一群路人围成一个水泄不通的大圈,像是在看着中间的什么热闹似的。
躺在地上的沈昊,他已经一动不动,鼻青脸肿,混身是伤,白色的丧服被鲜血浸染成红色,他的周围是一群江家的家仆,个个手里拿着一根带血的棍子。
江迟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站在人群中间,道:“就凭你拿着一把破刀,也先杀本公子?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简直是自不量力!哼!”
他十足嚣张地用脚踢了踢无力反抗的沈昊,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还剩一口气的沈昊,怒瞪着江迟,一边努力伸长手去拿那把猎刀,江迟看见了,心里突然琢磨好了一个心思,就看似无意地把刀踢给了他。
等他握住之后,江迟故意走近,蹲下,低声了许多刺激他的话,比如“你家娘子的皮肤真是嫩啊,还有一股好闻的体香,本公子随手一摸,都是滑溜溜的”云云。
沈昊是彻底被激怒了,他努力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颤抖的手拿着刀,往江迟的心窝处捅去,但江迟的剑,比他的更快更准更狠。
孟惊鸿的心里怀着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跑上去,挤进人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昊猛吐了一大口血,心口处汩汩地流着鲜血,然后直直地倒下,睁大着双眼,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她还是来迟了一步。
“沈昊!”她悲痛交加,拔下头上的紫色簪子,欲用喋血紫鞭抽死眼前的江迟,而身后的景差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惊鸿,冷静一下。”
经他这么提醒,她清醒了一些。孟惊鸿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金光闪闪的江迟,努力克制自己住不去抽死江迟那个王鞍。
江迟假装没看见他们两个,对围观人群道:“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刁民想杀了本公子,而本公子为了自卫,拿剑刺了他,属于正当防卫行为,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国法,还望周知。”
话毕,他回府之前,瞥了一眼人群里的孟惊鸿和景差,表现出一个“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挑衅十足。
孟惊鸿连忙上前,跑到沈昊身边,他尚有一丝气息,但还在不停地流血,景差探了探他的脉搏,缓缓地摇了摇头。
沈昊颤巍巍地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孟惊鸿,张嘴半,一个字还没出口,他就断气了。
孟惊鸿流着眼泪,打开那张纸,上面写着:
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恐汝不察吾衷,谓吾生性冲动而死,故作此书。吾与妻情深难测,奈何公作怪,阴阳相隔。妻曾与吾誓,若吾先卒,留苦与她,妻必后随。然,世事无常,谁知妻先卒而死乎?噫!无妻如无命,我何以活?
诚愿与妻相守而死,同过奈何。又念大仇未报,遂操刀而来,与贼同归于尽。后地府遇妻,也无愧矣。
望死后骨灰能与妻交融,永不分离。大荒山顶有一万年老松,亭亭如盖,乃吾与妻相诺厮守之地,恳求汝将二人骨灰埋于树下。感激不尽,临书涕零,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他们把沈昊的尸体抬回去,然后他们定制了一个两人大的棺材,替沈昊换上了和芍药配对的婚服,将他们的尸体,安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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