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威将指环谨慎而又郑重的交到贺聪手中,方才沈肃的道:“贺少侠!贺小弟!我程威镖局有二件信物:一件是玉佩,一件就是这指环。那玉佩是件由通体整块的羊脂白玉雕磨而成,在玉佩的内部中心位置,有着一个血红色天然形成的‘令’字。凡是镖局的人见到那玉佩,就如同见到我一样。那玉佩我已送于江湖上一位女侠,这女侠名叫林可娴。当年是她和丈夫协同救了我镖局上下数十条人命,对我镖局有恩。所以,那块玉佩也代表着我镖局。
贺聪忙道:“你说得那个林可娴,他可是我林姐姐啊!她也帮过我救过我,我们情同姐弟。她可是江湖上有名、也是难得的侠女。”
程威露出一丝微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好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我程威镖局也有救了!另外,这指环过去一直是我佩带的,是像征着统领程威镖局的标志!也就是说戴着它就是程威镖局的总镖头。它在江湖上也是我程威镖局的信物,见到这指环也如同见到程威镖局的总镖头一样。现在我把这指环交于你,望以后你能与林女侠同心协力扶持我程威镖局。”
程威又粗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少侠!你先将这指环套于左手拇指上!”
贺聪虽是满脸的疑惑不解,但还是遵照他的意思带好指环。然后又楞楞地看着程威,等待他的下一步话语。
程威此时仍是满脸肃穆的道:“贺聪!这指环虽是信物,但它还有信言。现在你用心铭记老夫所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贺聪大惑不解,忙道:“前辈!请只管叙述,贺聪用心记住就是。”
程威当即勉强运转一口真气,用‘传音入密’之法,将信言语句直接传到了贺聪的耳中,随后问道:“贺聪,这个信言就是刀法密籍口诀,你要先记住口诀。以后才能练就刀法。可曾记住了?”
当得到贺聪‘记住了’的回复后,程威又满脸庄严肃穆的道:“贺聪!你果然聪明绝顶,我念了两遍你就全部背得了,你可要好好地练成和运用老夫毕生心血所创出的程威刀法。”
程威又喘了口气道:“现在我再将运用之法告诉你。”然后又用‘传音入密’之法,将运用之法又直接传到贺聪的耳中。贺聪并照着他的说法做,不到片刻就已经融会贯通。
程威感到惊喜,又说道:“记注:你左手拇指套上‘龙首指环’后,便已是我程威镖局的第二代总镖头。”
贺聪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一边急忙要摘下指环,一边说道:“老前辈,这可万万使不得,我贺聪何德何能,怎能做程威镖局的总镖头?再说,程威镖局在老前辈你的带领下,行的是善举,为的是黎民百姓,做的是正大光明之事,走的是正道。我怎能担此大任?”
程威此时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人也随之慢慢的萎靡不振。一听贺聪有此说法,程威不由的大急,痛苦的喘着粗气。并动怒道:“贺聪,你怎么会有如此庸俗的言论与思想。你行走江湖,不是在除暴安良吗?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只要行得正、站得直,走的就是正道。而反之,纵然它是名门正派,只要为非作恶,它就是邪魔黑道。再说,如今我程威镖局正处在风头浪尖之上,眼看那一帮忠心耿耿,义无反顾的追随着老夫的行侠仗义兄弟,就要被那卑鄙无耻的手段迫害致死,你难道能见死不救吗?而且,就算他们逃过了此劫,万一因为失去了首领,而成为一盘散沙,因此而为祸一方的话,你的良心上就不惭愧内疚吗?”
贺聪被程威的这一通怒斥,不由的一怔。随后,见到程威在说完这番话后,已然渐渐的进气少,出气多。贺聪一看不好,当即一把握住他的手,用一股浑厚的真元气缓缓的输了过去。
得到贺聪的这股真元之气相助,程威的精神稍微的为之一振,强自微微的睁开沉重之极的眼皮,看着贺聪,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贺少侠,不要让老夫死了尚有牵挂,老夫只希望以后少侠能帮程威镖局解除些危难,我便心感宽慰了。相信你可以为程威镖局多做点事,为武林多做点事。程威镖局在你的带领下,必将充满蓬勃的生气,如初升的朝旭,有着明朗而艳丽的光芒,程威镖局必将重掁起来。”
此时,程威把这些话说完,已是一大口异常鲜艳,又腥臭之极的热血随之狂喷而出。他喘着粗气,断续的道:“贺……贺聪,老夫快不行了,快……快答应老夫,要……要知道,纵然此时蓝癫子在此,也会……要你答应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尚未说出,随着又是一股热血自口鼻中狂喷而出后,身子蓦然一挺,已是气绝身亡。
贺聪此时心里明白程威那未说完的最后一句的意思,他是想说,之所以让自已答应执掌程威镖局,就是希望自己带领着这一帮忠心耿耿的镖局兄弟,将他们真正的引入正道,造福武林。这本就是功德无量之事,可也是责任重大之事。贺聪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这样沉重过。
这一刻的贺聪,将是一个全新的贺聪,因为他要肩负着除恶卫道的武林重任。
此时,一见程威总镖头已是死去,而他的一双失去光泽和生命气息的眼睛,却是瞪的很大的盯着自己。当即,牙一咬,沉沉的道:“前辈,您老人家安息吧!我贺聪答应你,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的。而且,我贺聪向你起誓:必将前辈一手创立的‘程威镖局’使之成为江湖上的正义之师,前辈,你可以安息了。”
奇特的是,随着贺聪的这一番话语,程威蓦然一口气直吐而出,随后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看到程威总镖头的死去,旁边几个女子也悲痛欲绝,个个顿时哭得是死去活来。
贺聪从地上挖出一个很大的坑,他抱起程威,将他的尸体放进坑里。然后抓起泥土,一点一点的洒在程威的尸体上。几个女子也同样抓起泥土抛洒在程威的尸体,慢慢的泥土越积越多,把程威的整个尸体都覆盖起来。
几女子帮贺聪堆建起程威的墓地,砌好坟墓之后,贺聪找来一块长石。然后将石打磨光滑,再用刀在巨石上面刻下“程威总镖头之墓”。然后又在下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日期。石碑刻好之后,贺聪双手用力插进土中,那石碑直入土三分,然后又用草木暂时将其掩盖。贺聪又从不远处拾来二把刀,并把那刀折断,放在墓上以作标记。
看看日头偏西,贺聪并强忍着泪水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低声喃喃道:“前辈,贺聪只能暂时将你草草葬于此处,待到镖局的威胁一除,贺聪再亲自带着你的那批忠心耿耿的属下,来接你回镖局,择地好生厚葬。”
这时,贺聪又惦记程威的重托,此时已不容自己多有耽搁。因为镖局此时说不定正在生死中挣扎着,当下把那几位女子送到镇上,安排好后便毅然而去。
这几女子可是亲眼目睹这所有的过程,她们对贺聪是即感恩又崇敬,同时也在为镖局命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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