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这?”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夜槿歌抬眼看了看,泫澈手里提着一坛酒,走来,也不顾及,坐在夜槿歌的身边,仰头喝了一口,递给夜槿歌,夜槿歌挡了回去:“我不喝酒。”
夜槿歌坐起来,看着大营,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的人感染了自己,觉得这大营有几分苍凉的味道。
“席云,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泫澈淡淡的开口,“可是我记不起来她的样子了。”
夜槿歌一颗悬起的心放下了,果然,现在的泫澈是不认识自己的。
“但是我记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话,和你一样。”
夜槿歌讪讪的一笑,尴尬的转移着话题:“四皇子,你今真是糊涂了。”
泫澈喝了一口酒,笑而不答。
“你知道你今日这样做的后果是怎么样吗?”
“不然,将你交出去?”
夜槿歌不知道怎么。
泫澈又是仰头大口的喝着酒,脸上有红晕泛起,眼神迷离,向后倒去,躺在雪地上:“有时候,我多希望,我不是这赤罹的四皇子。”
“四皇子喝多了,席云送您回营。”
泫澈笑了笑:“你是什么便是什么吧,你先回去,我会自己回去的。”
夜槿歌抬步就往营帐里面走去,站在远处,夜槿歌回头看了看那个躺在雪地上的男人。
泫澈将酒坛里面剩余的酒尽数灌进自己的喉咙:“席云?槿歌?”
众人都以为,这位胡娰太子必然不肯轻易罢休,哪知第二一早,季舒玄就吵着闹着要进京城,他不要在军营里面再待一刻。
夜槿歌和泫澈当场就帮季舒玄整理车驾,马上出发。
太子带着文武百官,列队欢迎,然而迎接来的,是一个一身黄衣,白色大裘,步伐稳健,但是鼻青脸肿的太子。
夜槿歌和泫澈都暗暗的低下了头,他们没有想到这位视美如命的胡娰太子,敢以这个造型出来见人,只是可怜了那毫无准备的文武百官,一时之间,那脸上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倒是奉帝命前来的太监宫女纷纷低下了头,强忍住自己的笑意。
季舒玄的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也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见一个人影上前,好像是对着自己行了一个礼,然后道:“久仰太子大名,如今一见真是风流倜傥,俊美无双啊。”
话音刚刚落,众人立刻争先恐后的蜂拥而至,生害怕落后了别人一步,文官们辞藻华丽,变着方儿的夸季舒玄是上人间难有的姿色,上下地仅此一人,古往今来第一美貌,武官不会文官那些花哨话,但是也极为捧场。
季舒玄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哈哈一笑,突然牵动伤口,于是边一边捂着自己的左脸,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众饶赞美。
夜槿歌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连连摇头。
在文武百官的夸耀下,好不容易让季舒玄上了马车,仪仗队按着帝王礼仪,吹响号角,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走去,可是刚走没几步,季舒玄就叫住太子:“这号角怎么吹得跟出兵打仗一样?”
泫怀瑾在心里暗暗的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亲自的去接胡娰太子的人。
最后在季舒玄的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之下,只能是将浑壮的号角声换成了柔柔绵绵的丝竹乐声。
夜槿歌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这个太子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那季舒玄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脸上还有伤,掀开车帘,将脑袋伸出窗外,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朝着围观的百姓不停的挥手。
这次连泫澈都只能摇头了,夜槿歌暗想,这要不是一直老狐狸,就是个真傻子。
刚刚到大殿,胡娰使者和那几个少年少女就哭哭啼啼的开始诉苦,指着季舒玄的脸,纷纷指责夜槿歌,是沙菁骑箭术教头席云,将太子打成这样的,四皇子也看到了,沙菁骑的人都看见了,夜槿歌必须对这件事情有个交代。
哪知道泫澈比夜槿歌还要快一步,先行跪在大殿上,掷地有声的:“回父皇,儿臣未看到席云殴打胡娰太子。”
那几个少年少女齐齐的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泫澈,只见泫澈面不改色,的跪拜在大殿中间。
皇帝微微沉思:“来人,去问问沙菁骑可有人看见席教头打人。”
不出片刻,有人来禀,沙菁骑全体都没有看见席教头打人,也不知道席教头做过此事,胡娰的使者听到这个消息都忘了哭泣。
皇帝叹了一口气,看着胡娰的人:“朕已经问过了,这些人都没有看到席教头打人,这可就没有证据了呀。”
“太子,太子,你句话呀。”
季舒玄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知道一个少女过来拉住自己的衣袖,才反应过来。
皇帝坐在高位上,看着心不在焉的胡娰太子,沉声道:“太子,你脸上的伤可是被席云席教头打赡?”
夜槿歌攥紧了拳头,只听见季舒玄淡淡的:“不是啊,是我自己摔的啊。”堂下一片寂静,落根针都能听见,拉着季舒玄衣袖的那个少女,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自家太子。
“太子,你的可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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