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温柔,拂过她们耳畔柔软的碎发,拂过少女们敏感的心房。仿佛从心底而来,慰藉每一个受伤的灵魂。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像谭林一样生而无畏。我们都是刺猬,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同时尽量不伤害别人。”
两人相视一笑,嘴角勾起,只是这笑容有几分苦涩,几分沧桑,几分无奈,几分残酷.......
“你喜欢班长吧?”
秋分的笑容僵在嘴角,猛地转过头盯着刘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问她“你喜欢他吗?”。
她很想撒谎,一如往常那样不动声色地一带而过,不露一丝马脚。可她还是败给了刘钰澄澈明亮的眸子。
“嗯。”
一个字诞生于微风里,很快被携带去远方。
刘钰笑了,了然于胸的笑,猜中秘密的笑,抑或找到同类的笑。
“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你温柔似水,他温润如玉,到时候你们白天举案齐眉,夜晚红袖添香。做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秋分沉默不语,片刻恍惚。
举案齐眉难道不是一种距离,红袖添香难道不是一种谦卑,为什么自己的姿态那么低,低到尘埃,碾落成泥,和归尘土。
“可他有喜欢的人了。”
刘钰微微一愣,神色转而晦暗,跟着秋分一起搁浅在时光的河畔,品尝青春岁月里的落寞惆怅。
“他也有喜欢的人了。”
“也”被突出强调,可悲可笑。
刘钰突然吐出这么一句,然后回归沉默,望着远方,仿佛那里有她渴望的答案。
“我们真是难姐难妹,不过两情相悦的概率本就极低,我一向运气不好,所以没什么好遗憾的。”秋分自嘲。
生活有那么多不如意,遇不见所爱之人,或者不被喜欢,又有什么值得稀奇古怪呢?
“这么说我也是,我本来成绩一直不错,可中考的时候我发挥失常了。”
“我走路经常踩到狗屎。”秋分笑着说,语气里难掩尴尬。
因为她总是不看路。
“我买饮料从来没有中过再来一瓶。”
“我长这么大,一分钱都没捡过。”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我捡过,一毛钱。当时它被好多人踩来踩去,我可怜它,就把它捡起来揣兜里了,当时特别害怕被人看见,像做贼似的。”
不知怎得话题就转为比惨大会。
秋分安静地看着刘钰惟妙惟肖地重现当时的场景,笑得忍耐而克制。在心里暗自感慨。
这个姑娘还是幸福的,至少她拥有很快忘记烦恼的本领。
袁仲春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匆匆赶回来。男生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询问着谭林的情况。
刘钰的注意力瞬间被袁仲春吸引过去,望着他,眼神里满是紧张之色。秋分看见她揪着裤腿的手微微泛白。
“没事,大家放心,医生说他就是被热得中暑了,然后过于疲劳,总之,并无大碍,休息休息吊会儿盐水就会好了。”
“那就好,吓死我们了。”
“是啊,没有他,谁来顶撞教官?”
“对啊,没有他我们得少多少乐趣啊!”
.........
秋分打心眼里羡慕起谭林,羡慕他的个性,他的人缘。今天晕倒的若是自己,大家最多会唏嘘一句:“你没事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军训在领导们的讲话中正式落幕。秋分一行人很快卷着铺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军训结束了,高三开始了。
高三,被学长学姐渲染成洪水猛兽,被各科老师夸张成人间地狱,被每个家长看做希望之光。
然而在真正的高三学生眼里,和高二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是要做的卷子又多了几份,要刷的题又增加了几倍。
体育课被自动取消,晚自习强行登场。除此以外,没什么不一样!
我们都曾历经过这样一段时间,被很多东西裹挟着前进。所有人都告诉你多么多么重要,但其实很多年后回头看,真的那么重要吗?
真正重要的东西存在于生命的每个阶段,而不仅仅是某个时期,比如个性,品质,
以及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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