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玳听到皇帝提起太子,脸色不由地沉下来,可她不敢提起,只是深深地行礼,道:“女儿明白。”
一身缟素的少年站在永安伯府门口,眼睛红肿,身形消瘦,在风中仿佛一吹就倒了。此时略显得有些焦灼不安:“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公子稍安勿躁,听车驾已经进了金陵城,用不了半个时辰一定到了。”
“听,我这个表妹,生得与姑母很像,性子却截然不同,是吗?”缟素少年是永安世子的嫡子,他今年不过二十岁,虽然体弱,却聪明稳重,极受永安伯喜爱器重。
眼下他父亲亡故,外公年迈,年纪扛起掌家之事,比金陵城中其他少年更为稳妥。
姜翊下了马车,便硬生生受了自己这位表哥一礼,他礼数行得重,让姜翊自问是不是要下跪才能还得起她的礼数,赶紧拖着姜竟还礼。
面前巍峨矗立,三朝未衰的永安伯府近在眼前,与云水榭的安逸不同,这里的庄重严肃之意,很像那个姜翊记忆里同样庄严的老人。
她在进了金陵城之后酝酿了一路,打了好几个哈欠,逼着自己眼中含着泪,道:“表兄节哀。”
林起寒眼眶也跟着红了,两个站在门口恪守礼数,了许多句话,才道:“听姑父他,前线告捷,回来之后又有擢升了?恭喜表妹了。”
姜翊心想这个时候恭喜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合时宜,急忙推诿道:“哪里的事,不过捕风捉影罢了。”
林起寒苦涩地引姜翊和姜竟入府:“我家子嗣单薄,父亲除了我并无别的孩子,也无几个女儿可与表妹作伴了,不过与我家较好的长荣伯家,有五个女儿,时常过来喝茶,表妹此来,或许可以见见。”
姜翊一字一句地听着,跟在林起寒身后。
“他们,表妹活泼,怎么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莫不是赶路赶得累了?”林起寒忽然停下步子,“还有,他们表妹身侧有一绝色幕僚,怎么没有跟来?”
姜翊差点撞上他,好在刹住了脚,可跟在姜翊身后的竟儿也没来得及停住,猛地撞在姜翊腰上。
姜翊趔趄了一下,应了一声:“是,那位不是幕僚,只是偶尔来往的一名乐师罢了。”
他居然连戚茗都知道。姜翊不由暗暗咋舌。看来这位表哥,当真是七窍玲珑之心了。
按理,他的行为举止无甚异常,甚至可以周全体贴,让人深觉如沐春风。可他父亲刚逝世,他却连自己今日不够活泼这些事都注意得到,就很难得了。
姜翊不由地停了步子。
她四下打量,望到了一双双阴鸷,疑惑,好奇,探究,冷漠的眼。
看来这座永安伯府,与姜家无异,一样令人放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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