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其实不明白既然皇帝不打算给皇后哀荣,又何必金钟鸣哀,惹得金陵城流言纷纷。
不过她也懒得去想,将军已经驻扎城外,不日便要入宫面圣了。她想自己在金陵城待不了很久,也不必为他们的事情费神了。
想想皇帝,自己生辰没了儿子,除夕之宴没了妻子,如今身边只有幸玳一个女儿,当真算得上孤家寡人。
皇后的死讯还是传出了宫外,哪怕大多亲眼见过的世家子女皆是三缄其口,这大的事,所见闻者众多,又岂会一丝风声不露?
不过五日,姜翊都用不着派人去打听,之前一直给姜翊汇报消息的迢迢便把这些闲话一五一十地报给了姜翊。
“这些闲话,外头人也罢,永安伯府的下人,还是少与他们掺和,陛下什么便是什么。”姜翊喝了一口党参乌鸡汤,叹了一句:“有点咸了。”随即又吩咐道,“眼下既没有要我们守国丧的礼制,大抵便是不用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表姐何不入宫探望幸玳公主呢?幸玳公主视表姐为至交好友,这个时候表姐若是去探望,必然如雪中送炭,令公主殿下感慰呢!”迢迢声道。
姜翊笑了一下:“从前,若无公主邀请,我从不入宫,偏如今出了事,我求着巴望着入宫探望,他们有些脑子的人,会我趁着公主势弱趁机巴结,没有脑子的人会我仗着将军府势力给公主撑腰,流言可畏,还是算了。”
迢迢看着姜翊:“奴婢还以为……”
“还以为我是个热心热望的人,见谁家中有事都想去安慰劝诫一番?”姜翊看着她,“伤心的时候,除了自己,谁来都是凑热闹。”
迢迢不解道:“可表姐不去,他们或许会,素日表姐仗着公主的势,故作亲密,如今皇后逝世,公主势微,表姐便想着避嫌了。”
“陛下尚在。”姜翊睁大眼睛,颇有几分恐吓迢迢的意思,“那些公主势微的人,怕是要犯大不敬之罪吧?”
迢迢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姜翊不去拜访,不仅是觉得去了无用,更是怕如此大事,一旦入宫令陛下不满:“表姐心思缜密……”
她想起林起寒,俞梦知这些人死去的时候姜翊的神情,只忽然觉得有些恐怖,眼前这个金尊玉贵的表姐自入府以来不知带来多少欢乐,下人们闲来无事也敢开主子玩笑。大家都希望表姐常住在这里。
如今,渐渐得,迢迢觉得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看着日日开心,就连公子和俞姑娘的死也不放在心上,不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简直,是冷心冷肺。
姜翊并不在意迢迢探寻好奇的目光,反手将那碗很咸的鸡汤放到一边,托着下巴:“快要正月十五了,父亲怎么……还不回来?”
“回禀表姐,将军想来明日就会入金陵了,先去宫中拜见陛下,接着就会来伯府致哀暂住。”迢迢回答道,“想必将军此来金陵可以多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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