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荒诞迷醉,姜翊站在长街上,地看着街头两侧皆俯首跪拜的百姓,怔怔地后退了两步:“这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老人,抹着眼泪道:“我见这将军打了一辈子的胜仗了!大梁有此将军,可安矣!”
雀雀也忍不住心潮澎湃道:“大姐,将军是民心所归!人心之向啊!”
“你在胡些什么?”姜翊浑身都在发抖,转过头抬高声音对雀雀道。
雀雀一怔,不安道:“大梁太需要一个英雄来安定民心了,我们将军成了英雄,这是好事啊大姐!”
英雄无罪,可假如这英雄是陛下的臣子,便是灭顶之灾。
金陵城的春不是该到了吗,为什么她只觉得冰雪地,快要把她冻僵了:“一个殿下臣,要这民心所向干什么?”
头顶偌大的苍穹仿佛忽然朝她压了下来,让她一时间有些悲哀无助,她死死盯着方才那个狂窜狂叫的身影消失的方向:“你瞧,要想姜家来偿的人来了。”
姜闻道卸下铠甲刀剑,由皇宫的侧门而入,由内监指引,一路向金殿而去。
今日早朝已散,原本他该在明日早朝回来面圣的,只是脚程比昨日快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归心似箭的缘故。
皇帝坐在殿上,略有几分疲倦憔悴,看着姜闻道笑:“姜卿,你受累了。”
姜闻道闻声跪倒在地:“臣不敢,能为陛下平乱,是臣的荣幸。”
“哦?”皇帝笑了笑,“你倒很有心。”他瞥向姜闻道,“这些日子,朕时常想起表姊,想起她与朕,自幼在宫中长大,一向亲如姐弟,所以她一意孤行前去嫁你之后,朕也赐了婚,给了你们名分。”
他停顿片刻:“表姊是很有眼光的,看上的人,自然不会差。”
姜闻道不意皇帝会提起林明鸳,只好道:“蒙陛下与郡主高看,臣,幸不辱命罢了。”
“何必自谦呢?这金陵城百姓,可对你俯首称臣,称你是他们的救星,恩人呢!”皇帝语气是极淡的,这个时候却如同催命符一般,让姜闻道伏倒在地,一动不敢动。
“臣也不知,怎么会这样,臣甚惶恐,兵鲁出身,得陛下重用已经是三生有幸,怎敢居功自傲,令陛下的百姓跪臣?”他重重地叩首,只是几下额头便已经带了血,“臣,也是陛下的百姓。”
皇帝冷笑了一声,姜闻道的反应在他意料之郑
他是帝王,何尝是真的不知道姜闻道在此事之中无辜,只是他新立战功,正是要挫锐气的时候:“你这样,倒是朕的不是,对你这个功臣良将,朝廷柱石起疑心了?”
姜闻道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并不是的,陛下,臣……自觉年迈,有时力不从心,今日归来,本就是想请陛下,允臣告老,回渭水安度岁月。”
“你还不到四十,若是朕允了你请辞,朝中人,岂不会议论纷纷嫩,朕苛待功臣?”他冷笑了数声,道,“朕不懂,你这样的脑子,如何能胜这么多场仗?”
姜闻道继续叩首:“全凭陛下指教。”
“朕记得……你有个儿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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