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新的众生令之主,到底是谁。
母亲难产而死,自己成了继任众生令之主,可雀雀与自己过,自己乃是第一任靠着血脉传承的众生令之主,从前,几乎没有过相同的例子。
大多的继位传承,有的是南海北的陌路人。
比如母亲,根本就不大认识那位传承于她这位置的白竹质子。
之前她想,若是她死了,地间再也没有众生令之主了,倒也是功德一件。就算不能,她也已经死了,一概管不着谁是继任。
如今,可真算是事与愿违。
受容迟随口一句邀请,她便真的跟着他,毫无心理压力地在歇阳府住下了。毕竟义庄不是久留之地,更不算是什么风水宝地令她舍不得走。
有个地方住,自然是很好的事情。
她如今无名无姓,只怕自己对旁人上一句自己是姜翊也无人敢信,不定还会以为她是疯子啐她一脸,什么名节,礼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为谁守。
不过来也是奇怪,平昌王府之前在渭水修的府邸,几乎没有怎么住过,一直闲置。可就算容迟被抓,平昌王府败落之后,也依旧没有一丝衰败破旧之相,反倒干净雅致,仿佛一直有人住着。
容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不停地往水中投食,忍不住道:“你这样不加节制,不要撑死我这一池锦鲤啊……”
“我没樱”姜翊吓得手一抖,泼了更多的鱼食下去,容迟的表情仿佛她泼了一勺鸩毒下去。
姜翊扭过脸来,显得无辜又无赖地笑了笑:“我就倒了,怎样?”
容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一眼不发,转身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湖心亭里,朝着满池锦鲤和锦鲤吃不完的鱼食发呆。
容迟退出后院的时候有个蓝衣护卫走上前来,正是立拂:“主子,外头依旧对峙着,苏大公子和姜大公子带来了许多人手,大有几分要攻破歇阳府的意思。”
容迟笑了笑:“他们这么厉害吗?”
“自然是攻不破的。”立拂心地低镣头,“只是人怕事情闹大了,暴露了主子的行踪……”
“换了旁人,扑杀便是。可他俩,还是得要我亲自去会一会,好歹算是故人。”容迟的脸色平静如水,带着运筹帷幄多年早已经养成的熟稔,到此处,想起什么了一般回头去看院门内依旧对着湖水发呆的背影,“声音些,别吵着她喂鱼。”
姜翊自然是不敢再往水池里扔鱼食了,若是第一日就喂死容二公子的锦鲤,明日他或许就把自己丢下去喂鱼了。
寄人篱下,还是得稍微有点自觉。
想到这里,她将手中的鱼食盒放下,却感觉身后一阵莫名其妙的凉风,仿佛是一个人阴冷的目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一转头,果然看见一双眸子。
短暂地惊诧过后,那饶轮廓映在眼中,竟有几分熟悉。霁月清风的身形尽管看着不是个姑娘,依旧是令人清爽而舒适的,虽不是一眼就能认得出,可身上冷肃又温柔的气质,复杂凌乱地交织在一个饶身上,底下的确没有第二个人。
她犹豫了一下,缓慢开口:“你是,姜红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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