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全然没有料到,谣言在金陵城中散播开来,可中伤却也不再冲着自己来,而是如今姜家名副其实的掌家人姜梦离。
至少姜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容迟和她原本正坐在一块吃着糕点,姜翊手里还捻着一块尝不出味道的玉露团。听见歇阳府的下人来禀报,那镖局为姜家也暗杀了许多人。
一时间渭水舆论哗然。
寻常人家买凶杀人,胡作非为都顶多得到路人一句鄙夷,可若权贵将门也如此,必然会被世人推向风口浪尖。
若为姜家暗杀的是旁人,倒也未必会指向姜梦离,关键杀的是十年前名动渭水的名伎,魏思娆。
众所周知,魏思娆当年差点嫁给姜家长子,姜韶。
当日的姜家是谁最不想要魏思娆入门,若是将军或是姜翊,大可抬出身份阻碍此事。唯有姜梦离,既有不想要魏思娆进门的理由,又无阻挠的权力。
姜家未必会为了保下姜梦离而牺牲姜家一门的名誉。姜翊这样想,竟不由自主地碾碎了手中的糕饼。
“你看着,并不像是高兴。”容迟微微抬眸,挥手,屏退了下人。
“为什么要高兴?落井下石?”姜翊勾了勾嘴角,却无一丝带笑的痕迹,“不过,如今所有事情都不是冲着我来的了,有点受宠若惊。”
容迟垂下眼:“受宠若惊?”
“之前,每次渭水出件事,哪怕就是细碎又无聊的闲话,我都会战战兢兢,害怕这闲话会忽然长了脚生了翅将我拴在上头,因为姜家嫡女的身份,我实在是做了太久的靶子,如今靶子换人了,我自然是轻松的,可是,也就明白姜梦离如今的境地了。”
“自己做过的事情,总归是要负责。”容迟不紧不慢地抬眼,看着姜翊,“她和你不一样,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是诬陷她。如今这样,只算因果循环罢了。”
倒也没错。
“将军病重,我猜,也未必会将她逐出家门那般,最多,是哥哥与她闹一场,让她失了掌家的权力而已。”姜翊不再叫姜闻道父亲,反而换了个官衔,足够尊重,也足够生疏。“罢了,只是可怜了大哥,自己一直疼爱的妹妹竟是杀掉自己挚爱的凶手,还瞒得一丝风声都不漏……”
容迟笑了笑:“你也太看你大哥了,以他那般处事清明刨根究底的性子,你真以为,十年,他竟查不出魏思娆的死因吗?”
姜翊眉心一跳:“如今……”
“他不能与姜梦离翻脸,因为如今的姜家,没有能执掌后府之人了。”容迟抬起眼,“你父亲的几位妾身,这些年贬的贬,死的死,你大哥如今为将军世子,不可能处理后府之事,你其余的几个弟弟……也都成婚立府,各领朝职迁居别处了,偌大一个云水榭,除了姜梦离,并没有人可以掌家了。”
姜翊终于在容迟的描述中皱起了眉,她转向容迟,脸上的笑容渐渐化作虚无:“容二,你为什么会对姜家的事这般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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