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容迟反问她原因，她便已经自顾自下去了：“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罢了。”

容迟脸色微微沉了一些：“我没打算问你为什么，我是打算问你，若是真的，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姜翊嗫嚅了一下，猛地想起了苏忌的脸，可她转瞬又意识到他想起的苏忌的脸也不是自己这几日频频见到的那位，风光绝代的苏家世子，而是多年前那个过目成诵的白衣少年，举止优雅而刻意拘束，让人敬而远之。

时候怎么看也看不透，如今却也不大想看到。

“我也不知道。”姜翊摇了摇头，把苏忌残存的影像甩出了脑袋，“跟我没关系。”

容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发一言，许久才道：“罢了，你回去补补眠吧，要亮了。”

姜翊看向容迟，略略侧身，依靠在门框上，似乎从门框上可以汲取什么力量：“不了，不睡了，也亮，我便要启程去金陵了。”

她心翼翼地看了容迟一眼：“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

容迟认真地歪了歪头，看着她，像是等着她下面的话。

姜翊也不知还能什么，有些难堪地抬眼又抬眼，不知该再什么感恩的句子。

“我看你除了感激，还能再出什么来？”容迟勾了勾嘴角，慢悠悠地，“走吧，我早知道渭水留不住你。”

他垂着眼：“谁也留不住你。”

姜翊隐隐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心灰意冷，可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渭水如今所有的，不再是我的亲人了。”

容迟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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