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忌看向幸玳:“公主难道不知,多年你与尚书大人持礼守节,是谁陷害你们?”
“我不在乎。”幸玳淡淡地望向他。
“公主可以不在乎,可是谁害得尚书大人革职流放,从此与公主死生不复相见,又是谁,意图不轨,想要我大梁的江山,公主也全然不关心?”
公主猛地抬眼。
“容迟,早就不是小时候的他了,如今的他,深恨皇家不仁,不忿他满门冤屈,怎么会放过公主?”苏忌看向幸玳,“想要阻挡他,只要公主,再帮臣一个大忙。事成,我送公主出宫,与尚书大人隐姓埋名,远走天涯。事败,我也能护得尚书大人平安。”
幸玳看着苏忌,觉得自己还是在与他的博弈中占了下风,因为自己终究不能无欲无求:“苏忌,你真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公主缪赞,臣甚惭愧。”苏忌弓腰行礼,曲尽谦卑。
高平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持节守礼,怎么看都当是金陵城最懂礼数有教养的人,却不知他们在讨论的,桩桩件件都是抄家灭族,十恶不赦的大罪。
他有些敬仰地看向苏忌,苏忌也刚好转身过来,这位苏公子在他还是幼儿的时候便是名满天下的世家公子,他入仕之后接触他,却发现他为人宽容,教人如沐春风。
他不由自主地行礼,对着苏忌笑:“苏公子可是要出宫去吗?”
苏忌回之以礼,微微笑道:“仲宁今日当值,押送公主,实在受累了。”
高平不意他这样的大人物竟会记得自己的字,有些激动地再次行礼道:“苏公子客气,不敢当,都是为了大梁。”
“高家忠诚,只可惜,你那兄长……肆意妄为,祸连高家一门,还好你当日尚未满月,与母亲归宁回了娘家,才躲过一劫。”苏忌与他并肩而立,“孤儿寡母在娘家讨生活,十多岁了才到了宫中,如今终于熬出了头……”
高平见他将自己的身世都说的这般清楚,可见是研究过自己,或许要重用的,激动起来连声音都变了调:“是……是的……”
“孤儿寡母,的确可怜,可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好,活好了,便是你们母子二人的荣耀,活得不好,也牵连不到什么家族的荣耀。”
这倒是很另类的一层解释,高平不由地抬了抬眼,看向苏忌:“苏公子所言极是。”他以为自己也该说些什么以示关怀,“听说郡主娘娘依旧一直卧病,不知可好转了些?”
“或许是年岁的关系,也是母亲与陛下手足连心,一同病了这么久,怕是很难好转了。”苏忌微笑着看向他,“劳你挂怀了。”
高平总觉得苏忌的话周全又坦荡,可独独少了几分为人子的忧虑牵挂,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道:“家母年节前也病了那么一场,时节如此,小人寻得古方,或是苏公子需要……”
“这些年,什么古方没有试过?若是有用,母亲的病又岂会拖到今日?”苏忌望向高平,依旧宽容平和,“听说高殿帅是出名的孝子,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高平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喘。
“说起来,我的确有一件大事要拜托殿帅。”苏忌终于慢悠悠地开口,“除夕之夜,有人暴毙死于街头,像是死于野兽攻击,可我看着,未必如此。”
高平震惊:“公子以为……”
“既然有人装神弄鬼,我们便不能纵容,由得他们为祸百姓。”苏忌微笑了一下,“您说是不是,殿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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