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鎏霭虽然年幼,但其实也是内心极敏感之人,他感受到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裳道别:“王卿家春日之会,甚是雅致,朕心甚慰。摆驾回宫。”
于是御辇开始启动,董献骑着他的宝马——鬃背上镶嵌了特别多的宝石的马,紧随鎏霭的车架,其他人也各自散去。留下王蕨有点不知所措。
本来这个游戏也是文人间的爱好,王家武将出身的比较多,近年来开始附庸风雅而已。王蕨好大喜功,喜欢热闹,今日有幸请得天子前来,无非向世人证明他这一大片的花园是得到新帝认可的。一开始所邀名单中并无鎏霭,但通过俞歆得知小皇帝最近课业精进,也想有机会出游,不如邀请,没想到邀请成功了,于是正好重开这处园子。
这里面也有个故事,当年先帝鎏裎初登大宝,王家也还是才开始显赫,曾经为了让这个园子的流水成为“活水”,而改黄水之道。
黄水是C国母亲河,沟通从西至东的重要水道,事关万千民众的生产生活,但王家当时一副暴发户嘴脸,将黄水引流入自家院墙。当时的御史报与鎏裎得知,颇为震怒,差点杀掉主持施工改道的王峪,后来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压下这桩公案的。但王峪自此爵位子被废,此处园墙也拆毁废弃很久。
王峪就是王蕨的伯父,这件事对他的震动很大。如今王蕨搞这个类似三月三的文人雅会,看似吟诗作对,事实上是对新天子态度的一种试探,他能来参加,就表示不反对。
所以他其实是想借机重新启用这一处园子。虽然丁坷和不太懂事的小张作的诗不中听,但至少小皇帝也没有明示反对,王蕨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没过几天,王蕨就开始暗搓搓的继续干王峪干过的工程——饮黄水入园。但注意这次是从支流饮水,而不像当年那样扎眼的兴师动众,除了至亲好友等人得知,也无招惹是非。
而小张回去之后非常紧张,和粉丝们关起门来,大家开了一个小会。小张见桌上还有早上泡茶时烧的山泉水,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壶,先平复了一下心态。就这么一下午时间,好像过去了好几年一般漫长。
众粉丝嘘了一口气,怪不得吴博士、韫雯和空姐她们都不想来京师了,长渊确实是挺复杂的,小张说:“这里的人说话做事,和郭将军那里真是天上地下,我也有点想回去了,光作诗这个我就做不来。”他看了一眼光然。
光然回避了这道目光,摆弄着衣襟,嘟哝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是随机作诗而已,没有想太多,前面那位大人说了‘渠窄陷楫桨’,意思是船桨陷入河道中,所以我想可能是塘泥太浅,就随口说‘不得过浅塘’,但是王司农好像马上就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嫌弃我们唱衰他。”
吴茗道:“我觉得光然姐才思敏捷,这要是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对,难道还要责怪她吗?”
小张说:“我没有责怪光然,只是看到其他人的神情觉得很紧张,也不知道我们说的哪里踩到他们的尾巴了。空气突然就凝固了,很瘆人的。”
吴茗和其他粉丝都道:“难不成是我们刚才看帅哥,那个姓董的陪读,真的是很帅呢,我们忍不住要尖叫啊,这也不行吗?”
小张道:”我觉得我来就老老实实讲农学,以后这种活动再也不去了,搞不懂他们的圈子文化,万一说错什么,摸了老虎屁股,都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搞不好惹来更大的麻烦。哎,人际关系特别复杂,我现在连刚才那些人谁是谁都还没分清楚。“
听说小张没有责怪自己,光然的头又抬起来了,她说:“那以后我们就不去瞎掺和他们的甚么活动了,我观察了一下他们刚才的食物,一直在想,虽然这里没有肥宅快乐水,但有奶茶喝,也就很开心了。不如我们在长渊做奶茶吧,既然韫雯她们可以在泗水做豆腐、做珍珠丸粉,我们为什么不能在长渊做珍珠奶茶呢?还能赚钱,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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