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霭选了一个百灵鸟图案的哨子，小贩热情的加了点水，他就吹起来，声音挺奇怪的。但鎏霭笑了，笑的那么开心，没有任何负担。

对他来说，这天地间，首次像这个哨子一般简单、美好。

董献劝阻不及，他担心这里的水是生水，鎏霭平时喝的水，不是无污染的泉水，就是烧过的水，好像连温度也有要求，不知道他碰到外面的水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但是来不及董献阻挡，鎏霭已经吹起水哨子来，他还看着董献说：“南轩哥哥你也试试！”

董献觉得这个小时候玩的，现在不太好玩了，但鎏霭这么喜欢，不如买一个。他问小贩多少钱，小贩看见他翩翩佳公子，就说一两银子，董献这时怀念起内侍们来了，钱平时都是他们管，他掏出一块金子，估计太多了，小贩又不敢收。“我整个铺子都给你吧，你爱哪个就哪个啦。”

但董献执着的只拿起刚才鎏霭吹的那一只。小贩笑的合不拢嘴，这么多金！

董献十分沮丧的说，他身上好像也就这些，还是公主怕他遇到难事，给缝在香袋里的，现在身上没有钱了，集市逛不成了。

鎏霭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在意，他说，朕也没有带钱，而且谁说逛街就一定要买东西的。

他们就这样一路看看这个，问问那个，鎏霭特别高兴。

一切都这么有意思，烟火气、书卷气、市井气交杂，他们牵着马，走了一下午，直到走出市集，又走向荒郊。

鎏霭忽然又说：“南轩哥哥，我们能不能去看黄水。”董献十分惊讶，天子竟然没有见过黄水！这可是H朝的母亲河。

于是两人跨上马，董献带他到了城外的泾水，这是奔涌的黄水的一处支流，眼前的景象仍然有些壮观，河水似乎在，某一处又明显的交会现象，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

鎏霭看的都入了迷，这在御花园中是从来没有过的自然景象！怪不得王蕨家中要引活水，水流气势果然是不一样的。

董献道：“黄水绵延万里，这是长渊城外的一处支流，陛下怎么没有见过？据臣所闻，淮水郡也有一部分支流的……“

”朕年幼时体弱，除了王府，就只在正月由乳母抱着，去在城楼上远眺过花灯。一直听说黄水壮观汹涌，却连支水都没有见过。“鎏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水流汩汩，虽名黄水，却清澈悠然。董献不觉取出刚才买下的百灵鸟水哨，蹲下来，取了一些水，轻轻的吹了吹。

鎏霭不觉有些脸红，他用过的东西，一般都没有人敢马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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