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芒这么神奇，坊间的段子都传了八百个版本。太学这里的茶肆自然也是每日都有人在讲，传得神乎其神。

吴茗只觉得好笑，她和小张、小伍两人还搭过真龙的便车呢。其他人也在那个“云坑”里见过各色各样的龙，只是大家之前看到龙自己消失了，这个神兽真是见首不见尾，不知道甚么时候会出来。

这时不禁纳闷，这传说中出现的龙，会是小灰灰吗？

那条青灰色的小龙过了几个月长的大了，在黄水的主干道游历。和所有的动物一样，看到人类都尽量躲开。此刻它早就离开了泾水，离开老王很远了。但江湖总是不乏龙的传说。

这种路边社消息要传到宫中也不难，只要他的受众层次足够高。

果然，太皇太后那里已经开始有闲不住的嘴巴和耳朵活动起来。

姅婕妤是不会相信这些的。然而她有一次父亲做寿，向太后请假回家，也听到了一些风闻。八卦的主要内容是大司马王芒的人品有多正！

听姅辜跟父亲说，王芒在太学学习时就如何勤勉谦逊，如何得到所有老师的好评，这人和其他王氏子侄有多么的不同。无论是太学的老师、已经辞世的王风，还是其他王氏、谢氏的族人，都认为这个人好的每边了。

姅家在经史子集中专攻史学，这样的道德品行，在历史上是什么人才能拥有的呢？恐怕只有圣贤。

但姅夫人提出了不太一致的见解。她忍不住插嘴：“妾闻王芒之妻系公孙大人长女，自小养尊处优，怎的不知基本的待客礼仪？至贫，亦不会以短衣迎客。此举似伪。”

姅辜不作评价，但也有一点怀疑。姅婕妤之父道：“不管如何，他至今止有公孙小姐一妻，无婢无妾，甚有修养。光这点就胜过其他所有王氏子侄。”

在一旁听八卦的姅婕妤震惊了。

她想起了鎏裎，那样恶劣的宫斗，死去的阎皇后、妱氏姐妹，还有无数宫人，这都是因为鎏裎的滥情。虽然他对妱皇后看起来是真爱，但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人，她想不通，当时是心如死灰，才请求侍奉太后，反而避过灾祸，全身而退。

而这个王芒的事迹，不得不说，深深让她感动。一个勤俭、自律、专一以及其他各种脑补的优秀品质占据了她的内心。

人性对于美好的追求，有时好像飞蛾之于烈火。当抓住一点点美好的光影，就要把它撑满理想的天空，但结局就往往伴随深深的失望。

这个王朝的女人和其他任何时期一样，大多数都没有嫁到如意郎君、生活艰难，她们更愿意选择相信这样一个挚爱妻子的丈夫是客观、真实存在的，并为他自行脑补其他优秀品质。这也是为什么偶像制造团队有时会通过打造人设来吸引粉丝的原因。例如粉丝们特别喜欢的彦植，他的背后也有强大的包装公司，所以那么多粉丝愿意去追逐他。

现在王芒的身后，也已经有了王、谢两族的巨大支持。很快，无论是远在深宫的太皇太后，朝中的高官，还是街边说书的艺人、卖水的小贩、菜场的大妈，人人都知道，有个叫王芒的人，是本朝第一大道德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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