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下意识地瞅我一眼,我就扔下筷子走出门口。多年来,这已经完全形成了自然反应。
我屁颠颠跑去敲门,只换来江浔年一张黑脸,“干什么?”
“叫你吃早饭,我妈特意炖了鸡汤。”显然,江浔年的黑脸并没有破坏我的好心情。
虽然昨天已经吃过退烧药,可我还是感觉江浔年异常虚弱。而且他走路似乎都不怎么稳,我只好抓着他的胳膊。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臂,我连忙解释,“我只是看你路都走不稳,想扶你一把。”
江浔年没再看我,可是他那薄薄的衣服似乎都被汗水浸湿了。我虽察觉到他的异样,却没有多问什么。他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不愿意说的事,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有些事,我不问,自然有人替我问,比如我妈。
她一看到江浔年是被我扶进来的,撂下碗就凑到江浔年面前,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手,然后焦急地说道:“你的头怎么还这么烫啊!别吃了,赶紧去医院。”
老爸也急匆匆凑上去,然后他们两个带着江浔年去了医院,只留下我和南絮在客厅里面对着一盆鸡汤独自凌乱。
“现在你看到了吧,我爸妈对江浔年那才叫真的好。”
南絮拿起一个鸡腿子送到嘴边,突然又放下,“我怎么听你这话说的那么酸呢!”
我起身准备去夺她的鸡腿,南絮才笑着说:“开个玩笑,别当真。”
“不过我很奇怪,昨天我明明都让他吃了退烧药了,怎么还没好呢?”我的手杵着脑袋,迷惑不解。
南絮在一旁啃着鸡腿说:“这几天流感严重,退烧药可能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忽然间,我盯着那一大盆香喷喷的鸡汤没了食欲,兴味索然。便放下筷子,满脑子都在想着江浔年的事,还有刚刚,爸妈那关切的神情。
是的,我也有点嫉妒江浔年,他明明和我爸妈毫无关联,却在我爸妈那里获得了更多的爱。我以前总在人前人后说着怀疑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不过也只是想用戏谑的方式,抚平我内心那燃起的嫉妒之火。
纵然我嫉妒,羡慕,我却从来恨不起江浔年,我喜欢他,却又并不是满心都是他。我想要比他更出色,某种程度上,也只是想让父母的眼光往我身上移一移。
许是因为我的神情过于落寞,南絮吃完早饭后,便离开了我家,临走前,她对我说:“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去看看。我要去找点兼职做做,总不能一直在你家蹭吃蹭喝吧!”
我真羡慕南絮,有些事,她能放的开,而我,做不到。
老爸打电话过来,要我也去医院一趟,虽然疑惑,但我也没多想。挂断电话后,我便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后,我才知道,江浔年高烧昏迷,口里却一直在叫我的名字。爸妈对于此事没有过多描述,只是让我进去瞧一瞧他。大概在他们心里,早已认定江浔年了吧!
我走进病房,看着熟睡的江浔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他的手背上还插着针管,脸色苍白,平日里的傲娇,不屑,在此时已完全消失,只剩下安静与顺从。
我坐在床边,对他说着悄悄话:江浔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你。我曾经想过,你为什么要出现?抢走父母对我的爱?可是我根本无法恨你,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差点忘记,老妈多次因为你而打我,老爸对你的额外袒护。我甚至还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但是,我越喜欢你,我就会越自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如你,甚至连我父母地宠爱,我都不及你半分。是不是很可笑?
他依然睡着,但好似听到了我的声音,嘴里念念有词,我凑近才听清楚,他在说:程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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