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城中所剩粮食不多了。许多家无存粮的百姓,围堵在官府门口,誓要让衙门交粮”。
“还够多久?”“最多,三天”。三天?“反了,反了,一帮暴徒”。
老皇帝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那边情况如何?”
“叛军似乎是劝动了上阳郡和河间府的两位,数量越滚越大。我们的援军,被隔在城外,不得进”。
“这是朕的江山!朕的!朕决不允许,任何宵小敢觊觎!
传朕指令,御林军加紧巡逻,不得怠慢!但凡有可疑人等,格杀勿论!
另外,把姜山给朕叫来!”“是!”
不多时,殿内闪过一人。
“臣姜山,扣见陛下!”
“如今,皇城的形式,你也看到了”。
“陛下,臣愿做一御前侍卫,日夜保护陛下的安危!”
“好,很好!”
老皇帝欣慰的看着他,这姜山可是历年来京城比武的头名,有他在,自然稳妥。
“朕还需要你,去叛军的军营走一趟。从那叶老头的身上取点东西,带过去震慑。具体的,你该知道怎么做”。“是!”
姜山低头一抱拳,“皇上,臣难得进宫一次,想去看看舍妹”。
“皇后?去吧去吧”。老皇帝一挑眉,拒绝的话已在嘴边。
想到此人尚且有用,终是松了口放行。
凤阳宫。
“哥哥!”皇后见到来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皇后娘娘”。
“哥哥你怎么来了,他,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皇上派我,带镇南王的信物,去敌军处劝降”。
“什么!这哪里叫劝降,这分明是挑衅!”
皇后一愣,“哥哥你可不能去,你是我们姜家的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如今时局如此,他就是想派你去送死,把我们都赶尽杀绝,好给他一个人垫背!”
“姜淑!”姜山紧张的看了看,幸好四下无人,侍女也早已退下。
“这种话,可说不得,知道吗?”
“哥哥,你不懂。陛下近日疑心重,非说乐儿不是他所出,我就怕,怕大军攻打之日,就是我们母女的死期!”
乐儿,她的乐儿啊,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她在这深宫中,最后的惦念和底线。
要不是怕乐儿她这么小没了娘亲,难以立足,只怕她当初早早就去了。
她的乐儿,是那么那么的好,就该是个公主,受尽宠爱。绝不能,也绝不可以,受一点点莫须有的怀疑委屈。
“哥哥,你是知道我的。他如何都可以,但是要是动到了乐儿头上,那是绝不可能!”
“什么!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待她一字一句的合盘托出,听完所有的姜山,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呀,平日倒还够周全,怎么遇上他,就如此糊涂?
事已至此,皇上不会信你我的。如今,你待如何?”
“哥哥,城中局面你也见到了?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最多三日”。
粮草不够,兵马不足,人心浮动。朝野上下,消失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干脆不上朝了,就是偷着跑了。
前有追兵,后无援手。如今,难啊。
“哥哥,不如”,姜皇后贴近他的耳朵,附身低语道。
“什么!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哥哥,皇上这些年待我如何,带颜乐如何,又待我姜家如何,你心里该是有数的?
如若不然,大军攻打进来,我们就会有活路了吗?只怕,是会被拉着陪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索性博上一搏”。
是啊,等大军进来,他们这些早就被迫划被皇上一派的,不是被对方杀,就是先为皇上死。
又有什么分明。
“好!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嗯!”
两人紧紧的拉着双手,用力的传递着力量。
双眼中闪烁着彼此的身影,和破釜沉舟的疯狂。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出窗外,落在城外的营帐内。
入夜,姜山举起皇上印信,城内守卫点点头,缓缓的打开了城门。
果断抽出匕首,一个回旋割破守门的两个小兵的喉咙,两人来不及发出声音,直挺挺的倒下。
城外等待多时的叶欢带一小队,溜进大门。
扬起声音,学着小兵的叫喊,在姜山出城后,“关上城门!”
城门,慢慢关上了。
训练有素的小队潜上城墙,开始一场悄无声息的厮杀。
直到外城城墙上多少再无弓箭手阻力,一队人马打开城门,和着大军一起杀进。
“皇上,不好了!外面,杀,杀进来了!”
“什么?”老皇帝一愣,酒杯脱手而出。深色的酒水流淌,蜿蜒成一副残画。
“姜山呢?姜山呢?”
“姜大人刚入敌营,怕是被俘了”。
“荒唐!荒唐!”
“皇上,如今,还是先行撤退吧!”
“撤退?朕是皇上,往哪里撤?往哪里走?朕就在这儿,在朕的地方,等着他们。来人,倒酒!”
“这。这”。
“让你倒酒!这什么这?”
老皇帝一把抢过酒壶,自顾自的喝上。
“呵,好酒啊,好酒!”
夜半三更,咚咚咚的钟声,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满身是血的叶欢一脸踹开大门,“皇后娘娘”。
“叶将军”。
穿戴整齐的皇后点头行礼,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听说皇后娘娘,有礼物要送给我?”
“那是自然”。皇后说着,侧身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你写下诏书,答应不动我姜家和颜乐,这东西,就是你的。不要问我它是怎么来的,我不想说”。
“好!”叶欢一挥而就,扔了过去。
皇后一字一句的耐心读完,盖上印章,然后将东西重新放回盒子,扔了过去。
“建议皇后娘娘,今晚就不要出门了,外面的景象,可能不会好看。哦对了,您的哥哥,如今在我大营做客,不必忧心”。“多谢”。
皇后攥紧诏书,只等大门重新被关上,僵硬的身子才缓缓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叶欢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古朴的玉玺,轻声笑了。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大步上前,将东西举到老皇帝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传国玉玺?你,你怎么会有?”
“乖乖写了禅位诏书,其他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你!”老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接连死去的近臣,侍卫,到底是有些害怕。
可依旧梗着脖子,“有本事,你就把朕杀了!”
“好啊”。叶欢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猪。
“你该不是以为我不敢?你当初杀我娘的时候,没有缘由。如今我杀你,也不需要”。
“你,你不能,你不能杀朕!”
老皇帝看着他笑意浓浓的眼神,脑门有些发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哦?不能?”
只一剑,瞬间人头落地。叶欢不顾满身鲜血,凑近他的瞪大了双眼的脑袋。
“只在我想不想,这世间,还没有什么,是我不能!”
鲜血喷洒而出,落在脚面。长长的剑拖过地上的鲜血,蜿蜒而去。
九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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