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不容易啊。本来他便是想要等风头过后,借个由头一石二鸟,送老五成王的。等他和大哥都死掉了,不也挺好?
哎老五这个犟种啊,怎么,这是非要,自己的王位自己争?切,有意思。
他这辈子疾病缠身,活不了几个年头。没想到做的最对的事,居然是在父皇伤情之时,顺手给出的一把银钱。
其实当初,也不过是一时良善之心发作,只是觉得他一个被赶出宫的皇子太可怜,没忍心跟着大哥一起落井下石罢了。现在看来,当初那随手打发的一百两银子,赚大了啊。
呵,既然如此,他一个事不关己的将死之人,闲得无聊,就等着看戏就好了。
病美人窝在躺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默默勾起嘴角。
又过了两日。
“老夫昨日去了五皇子的府邸,审讯了一夜。府内下,包括王妃,皆可为五皇子作证。他从十天前起,就未曾出府。
这几日五王妃心疾复发,他一直在王府陪着,日夜操劳,直到开宴前一天”。丞相大人缓缓的开了口。
“诸位,其实老夫愿意相信五皇子的人品。且不说他一贯的行事作风,近几年皇与五皇子关系日渐缓和,也隐隐有提拔五皇子的意思,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是啊,是啊”。其他几位纷纷点头。
“况且宴会前几日,皇召他入宫。据说言语间,就隐约有册封其为太子之意。诸位想想,太子啊,那可是一国的未来的国君。
五皇子本就深得帝心,他又何苦为了即将到手的权利,去背负一个天下大不讳的杀父恶名呢?”
“丞相大人说的对”,房大人快步闪身进了书房,左看右看,谨慎的关好房门。
“老夫在突袭大皇子府,在大皇子的贴身小厮的床下,发现了一包用了一半的七日醉”。
房大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打开手中的纸包。阳光下,暗红的粉末格外显眼。
“什么?竟然,竟然真的是如此!”刘尚书惊呼道。
“老夫连着审了两日,那小厮一开始不肯招,后来实在是扛不住了,松口说是三天前大皇子派他去采买的。具体怎么买的,含含糊糊的说不清。就说什么他是一时惊慌,才将本来没有用过的整包药粉,手抖撒出了一半。
据茶楼的常客说,大皇子自从回京后,就一直跟五皇子前后脚出现。每次都是五皇子先到,大皇子紧随其后”。
“这么说来,大皇子岂不是在,在跟踪五皇子?”李御史压低了声音。
“三天前?那时五皇子还在府里熬夜守着王妃呢?这样说来,岂不是证明五皇子无辜,被那指正的小厮无端牵连了?”
刘尚书小声惊呼,摸了摸下巴的长长胡须。
丞相大人眉头紧皱,“不好说啊。依老夫看,怕还是需要双方对质一下。来人,将大皇子,五皇子请到大殿。几位大人,还请与老夫一同前往”。
“丞相大人请”。几位大人义愤填膺的走出去,奔赴大殿。
“两位皇子”,丞相大人站在大殿前,眉头紧锁皱。“几位大人”,纷纷行礼过后,丞相开了口。
“如今已经是第四日了。所谓事情,也有了些许眉目。只是还不太明确,所以需要两位的配合”。
“丞相大人开口,自当知无不言”。阎浚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即将被指证的恐惧感。
反观大皇子,似有些心虚,眼珠乱转,站也站不稳,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太医早已检查过,证明陛下所中的,是七日醉。而恰好在大皇子府,找寻到用掉一半的药粉。小厮说,是宴会开始三日前,您托他去采买的”。
“你怎么能证明,是本皇子的小厮,说不准,是有人冒充,刻意嫁祸的呢!”
“他身有贵府的令牌,而且,府中多人可以作证”。
“那也不一定就是本皇子派他去的啊,说不定他是受什么人指使,故意陷害于本皇子呢?”
“的确,此事存疑。大夫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满身伤痕。不过还好,待得太医救治后,仍留有一命。也算是他的运气”。
什么!这贱人怎么还活着!不是已经杀了吗,难道,是被什么救下了不成?不行,他不能开口!绝对不能!
大皇子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一时间有点发怔。
“想来待他清醒过后,是愿意向诸位解释清楚的。只是他不能够解释清楚药粉的去向。大皇子,不如您,仔细想想?”
丞相大人锐利的眼光一扫,一旁的几位大人各个都是老狐狸,交换了眼神马心知肚明。那小厮,怕是死了。只是大皇子向来胆气不足,正好诈一诈。
“这,这,这”,大皇子满头雾水,他怎么知道用哪儿去了啊,他又没用。
他只是先买了来,本来想等老三的眼色行事,可老三这个病秧子,如此关键时候,竟然竟然因为一个咳嗽就回府了。呸!没用的废物!
他一个人不敢做决定,每多跟父皇对视一次,他就减少一分信心。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再监视着他一样,整个人慌得不行。
父皇一直看歌舞又不怎么吃东西,对于侍女想继续呈新做好的美味佳肴的举动也拒绝了。
该死的!他完全没有机会将药粉撒进即将呈去的食物里啊。
不会,不会是老三吧!他接故离开,然后伺机动手,将这件事嫁祸到他头来,对,老三,一定就是老三!
想到这里,恶狠狠的摇头,“大概,大概是不小心撒了吧。这药,这药是本皇子偶然间得到的,并没使用”。
“大皇子说没有使用,老夫是愿意相信的。但是,您的小厮连续说了六七个地方,老夫派人掘地三尺,也没能发现剩下的那一半不小心撒掉的药粉”。房大人冷冷的开了口,目光里满是不屑。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既有野心,却没有脑子,注定是枚棋子。
“不知如此精贵的药粉,大皇子您的小厮是从何处采买,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是,是老三给我的,老三给我的。他常年喝药,手里自有门道”。大皇子一时有些慌,袖子下的手指抖的厉害。
“三皇子?可世人皆知,三皇子气虚体寒,恐短寿。他为何好端端的天潢贵胄不做,非要争一个,他根本坐不长久的位子呢?”
丞相大人直挺挺的看过去,眼神中满是失望。这就是他曾经授过课的皇子啊,彼时年幼,虽才情不济,但尚且听话用功。
如今成年,与皇后及其母家关系日益紧密,却与他们这些曾经用心待他的老臣断了交集。
不够胆识,少才略,还偏偏,总是想争烫手的位置。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会如此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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