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宝珞舅父张国栋本是常年在京城就职的官员,被外放到豫州道上做了阳夏知府。先到任上,一应事务都不熟悉,得亏带了几个旧年的老人。初开始也事事小心勤勉,公平理事。但因前任是个贯会钻营弄钱的主,府门里早习惯了跟着上司弄钱使权惯了,见新来的知府不能体贴人意,事事都是要公事公办,还哪里有什么钱可弄,便开始各自找借口消极办事。明面上又挑不出大错,一说有事情了便找不到人,府库里又经常不能及时拨出银两,宝珞舅舅有时急了就先拿自家银子先应急,宝珞舅舅只感觉为地方官太难,难免唉声叹气。
这日宝珞舅舅正为府库银子短缺发愁,府门长史李起走了过来,李起原是宝珞舅舅在京中府上幕僚,为人是贯会看眼色的。进来便给张国栋小声说道:“这几天属下打听到豫州道节度使的老母亲要过寿辰,各府老爷送钱送礼的跟赶集似的,咱送不送?”
张国栋听了这个信儿,心中合计,自家自到任上,带的银子都快贴补完了,如今要随礼,又拿什么去呢?
李起见自家老爷沉吟不语,以为他还不知道其中厉害,便道:“老爷,这事是不能不去的,如今人家是巴不得您不去,以后好顶了老爷的美缺。”张国栋笑道:“你也见了,我如今连自家银子都要往里贴补,这美缺还有人顶”
李起见左右无人,便往跟前说道:“老爷是身怀异宝,却不自知啊,别人都道:“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道是白白流传的。”
张国栋近来也常觉自己做地方官的艰难,有些心动,便让李起继续说下去。李起接着说道:“你看以前在京中,跟老爷经常走动的那些名声官声不错的,现在犯了事不知贬到哪里去了。但还有些老爷素日看不起贯会阿谀奉承的,如今倒升迁的连老爷都不及。这些人,家底身家都不及老爷,老爷细想想这其中关节就明白来了。”
“再说眼前的,咱州府的这些靠着老爷的人,因着老爷重官声,如今就靠着几两薪银过活,没了油水又有几人替老爷办事?老爷若是这次不去豫州道送礼,老爷在任上干得好坏,全凭节度使大人一张嘴,谁又管老爷清廉的自己拿钱贴补啊?”
听了李起的话,知他说的都是实言,心思也跟着活咯起来。这以后也慢慢由着李起等一众属下去了。不多久也和众人无异,熟视无睹起来。
宝珞自那日知晓赵榕指婚一事,先头心里难过,但本就才十几岁的年纪,到底于这种事上尚还懵懂,宝珞又自来便是豁达之人,倒也很快放下,依旧把心思放在早已是庞大的商业帝国诸事上头。宝珞牢牢记得父亲说过的,这个世道,什么都可以没有,万万不能没有银子。
宝记镖局如今有了大师兄叶桓参与管理,也越发兴盛起来。叶桓武功虽然高强,但为人内敛,又精通事务,很多武林人士见过他以后,大都被他人品武功折服,为镖局招引了很多能人异士。那些商贾听闻宝记镖局的威名也都原意把货放在镖局托运,需要保护家眷,财产的也大都到宝记找人,眼看着生意就日渐兴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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