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两人心底蔓延。

寒冰蔓延到脚边，此时这里更像一座冰窟。

淡红的火光乍现，言念控制住不断覆盖的寒冰，融化了四周的，可玉瑶却是一个融不了的冰雕。

任他耗费多少灵力，都无济于事。

景渊薄唇抿成一条缝，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手腕一转，言念不再试着融化那层冰霜，而是将灵力注入她的眉心。

淡红的莲花浮现出来，在空中跃动。一眼看过去，莲花中央有一个大空隙，很显然缺了一片花瓣。

这大约就是，她所付出的代价了……

淡白的光芒包绕着那朵残缺的莲花；玉瑶突然感觉四周一暖，身上的冰霜在逐渐褪去，她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直到陷入梦中。

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言念松了一口气，景渊神色也放松了一些。

“一瓣真身，多少年的修为？”景渊心里盘算着，在三千年前玉瑶的修为可算不低；

如今之前的修为应当只是被封印了，而不是散尽了，单从当下来看除了那寒气，怕是没别的严重的伤了。

“三千年！”言念看的清晰，缺失的花瓣乃是最中心的那一半，这丢的不仅仅是修为，还伤及了元神。

咋舌一下，景渊替她惋惜了一下，这回她三千年前高深的修为是全都没了，不知道玉瑶醒了会不会气死。

掐指算起来，她不过才五千岁，这么一抵，如今是形同懒散小仙了。

忽而间，言念变得很沉默，他就站在原地，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

也没什么事可以帮忙，景渊不忍再打扰他一个人的安静，匆匆告辞。

在床边坐下，言念捋起她脸颊上不安分的碎发，“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似是苦笑又似是欣喜，拉住她的手，言念今日方知何为悲欢，何为爱的深沉。

玉瑶一觉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中途还有些发热的迹象；守了整整一天，直到璀璨的星辰和皎洁的月辉映亮屋内。

她依旧是没有转醒的征兆，言念心底有一丝害怕，怕她一直就这样在他眼前沉睡。

生离，他还可以守候，可死别……

如同千钧重的悲凉压在心头，星光也如同泪光。

握着的小手忽然抓紧他，轻哼一声，玉瑶猛的睁开眼，一抹惊慌划过。

抬眼看到身边好好坐着的人，她长舒一口气；梦里可比现实凄惨多了，好在是梦！

顺溜的靠在言念的肩上，玉瑶看了眼天色，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微微一顿，言念缓缓伸手揽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心中的悲凉一一掩去。

侧耳听着他的心跳，玉瑶忽然爽朗一笑；她睡着时是在他怀里，醒来时亦是，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相守。

都丢了几千年修为，看她笑的开心，言念不禁有些佩服如此心境，“你还笑的出来！”

“言念，我想出去转转……”闭口懒回他的话，玉瑶看着门外盛开的桃花，想起曾经的一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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