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里的清澈笑意,言念终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往后的某一天,再回想那天夜里的浅笑盈盈,竟然恍如隔世。
清早晨雾依旧。
景渊落寂的半趴白色的石桌上,“你怎么来了?”
余光瞥向门口,景渊转动酒杯,眼中光芒交织,却无半分往日的轻松。
“怎么,借酒消愁?”言念顿了一下,轻笑着出声。
对于景渊和暮云的事,他岂会不知,月族不参与各族纷争,与幻族利益来说,是不怎么合适的。
“哪来的愁?想愁也没得愁!”景渊撑着头看向他,自嘲一笑,突然觉得很是狼狈。
仙界人人想娶的凤族七公主,比起无人问津的暮云,他捡了个大便宜不是吗?
可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明白,这是利益的交换。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他绝不接受只为利益的婚姻,可如今,只能说他那时可笑又可悲了。
幻族不似朱雀族简单,景渊还不能独揽大权,终究是身不由己!
眼下的情形,若是帮他退回婚约显然于两族都不利,不退便是于情困苦。“你打算如何?”
如何?
他能如何呢?景渊猛然抬眼盯着言念,一个冲动的想法跃然而起,“我可以走吗……”
这么问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他逃了芜月又该如何,幻族又该怎么给凤族交代?
“逃走去娶暮云?”言念望着他渐渐暗下去的眸子,一语成谶。
景渊颓然的坐回去,怎么会呢?暮云和他的弟弟两情相悦,他又怎么能抢走弟弟的心爱之人。
此事无法可解,他不能走,只能困在这场利益的牢笼里。都言他过的自在,可谁知他才是被困在笼子里的一个。
“你当真不想娶七公主?”言念再次问了一遍,事到如今他还是能帮则帮吧。你不情我不愿,相看相厌的婚姻和坟墓有什么区别?
想不想有什么差别,景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想抑或不想结局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拿起桌上的残酒一饮而尽,景渊幽幽的盯着他,“不想又如何?难道还有得改变?”
“芜月是个什么想法?”言念别开目光,落魄至极的景渊真是少见,也是不愿见的。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又停住,说着正好芜月刚走到门口。
她就站在那里,不进来也不离开。手心攥紧又松开,芜月垂下眼眸,心里百感交集。
扯出一个笑容,芜月假装没听见的走进去,“怎么?你们是在谈本宫?”
恍然看到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景渊忽而觉得是他过于纠结了,真也想不出芜月是如何做到波澜不惊的应下此事的。
“你来的正好,来一起喝一杯?”景渊抬手倒上一杯酒,拿起递给芜月,全然不顾她微变的脸色。
亏他还有闲心喝酒,芜月深深的叹息一声,情势紧迫,他这样子是真要认命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