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近日来为旁的事情占了头脑，怕是忘了操心刑部的事吧。下毒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郑无止从腰间把自己的宝贝扇子抽了出来，却没有打开扇呼，只是当做趁手的物件在自己的手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霍存面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羞惭，的确，她今日忙着后宫选秀的时以及跟郑无止斗气，只是把事情吩咐下去了给情报组织负责，自己没顾得上及时看一看进程结果。说起来，跟追查自己阵营里混进来的异类比起来，这些算不上大事要事。斗气说起来，都不算正事……

不过，底下人也不是傻子，有进展怎么不知道及时给她上报呢？她反思了一下，最近别说身边侍候的人，端木俍甚至是鹿音歧都有些躲她惧她，她可能似乎是有些威压太渗人了，负责的人顺理成章地被郑无止拦了下来着手跟进那些调查进展，倒是说得通了。

只不过，他俩斗气的时候，他还想着为她做些什么，可她只是想着怎么找人出气，再跟人秋后算账，这样比起来，她忽然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

霍存顿时如鲠在喉，她特别想解释一下，刚刚她是觉得冷落了他太久，要过来赐闲宫看看他的，毕竟是真生病了，只不过走到这里又犹豫了。不是不在乎，是还没在乎到放下自己的骄傲先去低个头的地步。此刻她也不再是故意装作成熟稳重的帝王了，放松下来忘了管理自己表情，情绪外露，脸上就像调色盘一样变换。

郑无止这等魅惑人心的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霍存想表达什么。只是，他就是知道了霍存是不够在乎，才越想越赌气的。

如果霍存这个别扭性格，见了谁都不肯低头，叫他忍忍也就算了，他不是那样在感情中还及其强调认错低头谁先谁后的人，相反，他是个极愿意迁就顺着对方的。只是，霍存她明明可以低头，只不过一切的温柔和软弱，都给了别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悲哀，悲哀到就连他为她忙活的事情，也是她为了别人。

从刑部抓出奸细这件事，说实话是为了霍存巩固自己势力的，霍存关心、他为了霍存上心，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这事怎么说都跟宗继扯上了关系，霍存又表现得愤怒极了，缺少冷静，郑无止再接手这件事，尽管是自己自愿付出的，还是觉得不是滋味，有种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

“有何进展？”霍存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要遮掩自己的尴尬。故作无意又自然地往郑无止身后的赐闲宫里走去。

郑无止知道她这是问了句废话，但心情还是好歹和缓了一些，事无巨细地把涉及到的有关人士盘查情况都说了一遍，让霍存心中有个数，最后把人身份锁定到了刑部左侍郎罗廷勇的身上。

刑部是鹿音歧实际掌控的地方，基本上从侍郎往下，所有骨干都是听从她指令的。右侍郎是本就负责守备，前段时间又专门承了任务看管宗继的王专。左侍郎是这个罗廷勇，一直以来，他是颇受鹿音歧器重的亲信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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