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找不到东西啊,这里面能有什么呀?黑灯瞎火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你来用手堵住。”男人突然这样说。屋子里很黑,只有通风口射出来几束明亮的光线,刚好打在了林奕天的前面。那个大汉慢慢向他走过去,厚实的脚步声听在他心里好像变成了雷鸣般的声音。
他渐渐靠近,花臂男人松开了手,这时林奕天开始了歇斯底里的狂叫,那个大汉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巨大的肥硕手掌也把他鼻子挡住了,他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不能呼吸,他不停用手去打那肥大的手,脚也一刻不停地剧烈蹬地。
“先捂着,我去看看情况。”男人走出去,推开了小门的一条缝,眯眼往外看。林奕天的呼吸一点点贫乏,刚刚才缓过来的一口气,现在又没有了。他的手脚又开始不停摇摆,但是这只肥手就像是敷在他脸上的一块巨大橡皮糖怎么都拿不下来。
只开了一条缝的门被一脚踹开了,门口的花臂男人一不留神被弹倒在地上。
捂住林奕天脸的大汉一心慌,不自觉的就把手从他脸上挪开了。他往门的方向看去,在长久的黑暗下突然见到光亮时人的眼睛会很不适应,他短暂时间内根本看不清来人,只能看到一圈模糊的光影,微微有点刺眼。小房间里的灯依旧是坏的,但是因为门被完全打开了,光线照射进来,基本上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花臂明显也有点慌乱,但是看清来人后很嚣张地大笑起来,“一个黄毛丫头,竟也要来管闲事。”林奕天本在不停的大口大口吸气,吸入的空气好像裹挟着火星,他忍不住大声咳嗽,喉咙像是被小勺子刮过一样灼热的疼,空气里填满了汽油味儿,他闻着又不住干呕,但是在听到黄毛丫头这句话时,他一下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嘛?”
“救你啊!”严雪予颤抖的心从踢开门那一刻开始就坚定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严雪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大铁棍儿握在手里,拖着一步步走上前,“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棍棒不长眼,要是把你们打残了可就不怪我了。”
“哟,现在的小妹妹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不对,我认得你。”花臂男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你是上次突然从马路边窜出来的那个小丫头。”他恍然大悟地笑了,接着又对着林奕天说,“上次可就是因为这个小妹妹突然冲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会等到今天,你还得好好感谢她呢!”
林奕天眉毛焦灼地挤在一团,眼睛咕溜溜地转,像是在回忆,“是上次!”这次他明白了。
“现在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他拿起一旁的木质长椅,张牙舞爪地笑,仿佛已经接近癫狂。严雪予以前听别人说过,暴力成瘾的人会很轻易在暴戾中感受极致的快乐。
“严雪予,你别管我,你快跑,你打不过他的。”林奕天用尽全力想挣脱绳子,另外一个大汉使劲儿按住他肩膀,无奈他并不能动弹几分。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怎么会走?”严雪予掂量着手里的铁棍,花臂男人咆哮了一声,将长椅挥舞了过来,她侧身一躲,长椅砸在了门上,一只椅腿掉了下来。
严雪予将铁棍挥了出去,却被花臂男人一把抓住,论力气,她是完全比不过他的。思索片刻,她立马松手,边站稳边回忆着回旋踢的动作要领,此时此刻她才后悔没有在跆拳道课上好好学习,光去看那个帅气教练了。
还好这个基础动作,她被强制练了很多遍,基本要领还是能get到,她猛地踢过去,刚好踢中男人的颈部,花臂男倒了下去,旁边的大汉拿起被他丢在地上的长椅也向严雪予挥舞了过来,她稍微没留神没能完全躲过去,垂直下落的长椅刚好划过她的小腿,长椅上突出的钉子把皮肤划伤了,一阵酥麻感传来,她低头就看见伤口处微微沁出血。
长椅又挥了过来,她赶紧低下头,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猛地扫过那个大汉的脚,那个人因为重心不稳也滑倒了。严雪予拾起一旁的铁棍还准备大干一场,不料车库里忽然响起了警笛声。
“警察还来得挺快!”严雪予挑衅地看着暗影角落里的两个人,那两人四目相对,思索一会儿便立马推开门走了。
严雪予猛地掷出手里的铁棍,铁棍掉在水泥地上发出了很刺耳的响声,那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没事吧?”严雪予赶紧跑去给林奕天解开绳子。
“我没事,你还好吗?”林奕天看向她正在滴血的小腿。
“我当然没事,我可是侠女,可厉害了。”严雪予解开绳子后,很得意地做了个挥剑的姿势。
“你已经报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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