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到府宅的时候只有蔓春在清除着地面的霜,天气已经很冷了,冬天的黑很纯净,不沾染一丝杂质,不像人一样,时黑时白,竟是分不清晰。自从上日在迷津渡与燕王最后一次会谈,他提及轩礼司之时,林逐就明白在面前的此人,并非是友。
说来古怪,在隔日就寄来一封匿名信,上面证据确凿,揭露了在燕王庇护下那些所谓的大臣们,个个都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一般,做尽了肮脏之事。拿着国家的的赈灾之款,大肆修建家宅,更对各项经济事务横加干涉,侵夺民田,操纵赋税,企图与燕王一同控制国库。
贪婪的人很好控制,他们愚蠢而真诚,只要不伤及他们的钱财、生命,比起与他人的协议来说,背叛是更聪明也是更方便的路子。
在这冀国,想要摆脱燕王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助他成王,要么……不知道冀帝看到那帮贪官的联名上报会是什么表情,震惊?轻蔑?还是不可抑制的愤怒,那种被自己亲叔叔所背叛的感觉,会跟自己当年被李玉抛弃的感觉一样吗?
“将军?”蔓春第一个看到略有落魄的林逐,“您独自回来的吗?”
“许士昇呢?”林逐看到这落魄的宅子甚是不满。
“回将军,大人在夫人房里呢。”
“你叫什么名字?”林逐似是第一次见到蔓春,突然发问。
“回将军,奴婢名为蔓春。”
“何时进的府?”
“奴婢已经进府一年有余了。”
林逐顿了顿,没发话。
“我不是让许士昇不要给我带新的奴才进府子吗?”
“将军恕罪。”
“大人一向都心慈手软,还望将军放蔓春一条生路。”
“宋以清近况如何?”
“夫人……”
“说。”
“小产了。”
林逐停下了脚步:“为何没人通知我。”
“将军,您回了。”
许士昇的声音传来地恰到好处,蔓春瞄了一眼屋内,宋以清还是昏睡着,闵廉跪在许士昇不太显眼的位置。
“这又是谁?”林逐见到生人甚是不悦。
“新来的奴才。”
“许士昇,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当主子了。”
“回将军…”
“宋以清小产了不告诉我,府子里招来那么多新人,你摸得清他们的底细吗?你是觉得我腹背受敌地还不够厉害是吗?”
“将军,只是招几个干杂事的人。”
“笑话,我这等将军府,有何杂事可干?”
“将军恕罪。”
林逐并未在意许士昇的解释:“你为何总被我撞见在宋以清房内徘徊,你到底想干什么?”
“属下早就说过,宋以清不适合做将军夫人,属下只是想……”
“滚。我给你一天时间收拾,明天开始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得令。林逐将军。”
这是许士昇第一次喊他“林逐将军”,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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