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几个人围坐一桌，热闹非凡。韩瑜兮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看着眼前明艳的笑脸，她空落落的心里满足了许多。她贪恋于这种温暖，甚至此刻家中的灯光在她眼中都较平时要暖上几分。

韩瑜兮瞅着没人注意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红酒，杯子都还未放下，直接被程立拿走了，他起身给她热了一瓶牛奶。

酒足饭饱后已是八点半，蓝芳林母子起身回家。程立要开车并未饮酒，微醺的蓝芳林则坐在了副驾上。

车中弥漫着酒气，蓝芳林开了一点点车窗，冷冽的风让她清醒了许多。

“妈，我把暖气关了，你窗户关上，喝酒还吹风，明天该头疼了！”

蓝芳林随手关了窗，她望向一边专心致志开车的儿子，转眼间那个三天两头捣蛋的小男生已长大成人了。

“儿子，妈妈问你个事。”

程立瞅了她一眼，妈妈很是严肃，他轻笑一声，“干嘛啊这是，要问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兮兮？”

程立瞬间愣住，手握紧了方向盘。

“哪能啊！老妈你喝多了啊，你都想哪里去了！小兮可比我小三岁呢，还小。”

蓝芳林拍拍他的手，“别抓那么紧！我今天喝得真不多！知子莫若母，这么久了，你真以为妈妈看不出来吗？我一直没提，也是以为你出国后会淡了这份心思。”

程立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妈妈何尝不喜欢她！可是儿子，我还是要说，你不适合她，不光是因为她现在年纪还小。”

程立依旧沉默不语，突然把车停在路边。

“为什么？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她？！”

“可是她一直是把你当作哥哥啊，你感受不到吗？兮兮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爸爸那个样子……唉，你灵姨又心结难解，兮兮还能当作家人的，也就是我这个蓝姨，还有你这个哥哥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对她更好！我会努力完成自己的学业，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我……”

蓝芳林摇摇头，打断了程立的话。

“你先不要激动。其他不管，妈妈就问你一件事，兮兮她是决定不出国的，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你愿意一毕业就马上回来吗？愿意放弃你导师提供的一切帮助吗？”

“我……不是不回来，工作几年会回国的。她还小，我还有时间去说服她。她足够优秀，完全可以去好好深造！”

“好，那你打算怎么说？说你不只想当她的哥哥吗？小姑娘万一自己有喜欢的人，她拒绝你了呢？你们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车上顷刻间一片沉默，蓝芳林看着神色晦暗的程立，暗叹一声。

说服吗？傻儿子，你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你最应该说服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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