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到这儿顿了顿,随即作出一副十分和善的样子,“不过也没关系,沈姐年纪,规矩没学好我也是能理解的。”
沈若想着这宋雅到底比佟月多了些能屈能伸,若眼下遇着的是佟月那个炮仗,自个儿这么三两句话保管能将她给点着了,而宋雅却是能见招拆招,且这拆招的同时还能还她几招,如此自己该怎么办呢?
正好这是敬仪又过来了,手上端着个雕花木盘,上面拖着两盏正冒着热气儿的茶,闻那茶香正是姑娘先前所吩咐的烟山云雾。
“姑娘、宋四姐,请用茶。”敬仪着一边一盏将茶置于两旁的短茶桌上。
那茶盏用的是绘了祥云的乌金釉茶盏,瞧上去精致又巧,可宋雅看着这明显于方才自己用的不一样的茶盏,并不觉着有什么值得高心,反而硬生生觉得有些屈辱,凭什么绥德殿的下人对沈若如此恭敬有加、事事顺从?连个茶盏都是沈若来了便用的格外不同些?用得着这么区别对待么?
其实这茶盏一事倒是敬仪有意为之,可却决计不是为了气宋雅,反而是为了让她宽心,原本沈若在绥德殿是有专用的茶具的,不过姑娘有一回无意见了这一套绘了祥云的乌金釉茶盏觉得好看,便让他们以后与她倒茶就用这个茶盏。
方才沏好了茶,敬仪也是想着万一用了不同的茶盏惹了宋四姐的不痛快岂不是替她们姑娘召开不满,这才特意用了两盏同样的茶盏。
“多谢,”宋雅既然再不满,也还是按耐着对姬延凌的管事太监十分客气,不过她觉得方才她与沈若的话可不怎么好听,敬仪还是不在这儿的好,于是又道,“我与沈姐有些话要,不用在这里关照了。”
敬仪一怔,却未立即退下,反而是朝沈若看去,直到沈若也朝他点点头,他这才恭敬退了下去。
宋雅将敬仪这一番动作瞧得清楚,在心中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搁在茶桌上的手也忍不住用了几分劲儿,将桌上的茶盏带动着摇了摇,弄出些动静来。
而有了敬仪上茶的插曲,沈若也想好了她的第二招,姑娘拂了拂衣摆,心里暗道既然白莲花的招式不好使了,那就正面怼她好了!让她生气地离开与让她暗暗生气地离开也是一样的效果。
想到这儿,沈若看着对面儿宋雅茶桌上晃动的茶盏,笑眯眯道,“宋四姐何必这样大的火气?你方才我有些僭越,了不该的话,诚然我确实不是这绥德殿的女主人,可这绥德殿的主人允许我这样话,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话?”
“你!……”宋雅没想着沈若脸皮这么厚,还能出这样的话。
沈若不等她开口,又继续道,“宋四姐既然与我提规矩,我也想问问宋四姐,你今日同太师夫人来长乐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人不在长乐宫正殿却来了绥德殿,皇后娘娘可知晓?太师夫人可知晓?便是眼下这间绥德殿的主人五殿下本人也不知晓吧?这便是知规矩、守规矩、重规矩的太师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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