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奕晟回来时,漫天霞光尽数退去,只余空中几朵白云,在一片蓝色下越发清晰。
彼时这里只有昏垣一人在,旁边两匹马正低头吃草,见他过来,朝他露出一个笑:“少主带人先行一步,我留下与你一起。”
“多谢昏司马。”阎奕晟微微勾唇,如是道。
昏垣今日为了方便,束腰短衫,粗布长裤,农作起来与山野之人无异,但举止有度,却比山野村夫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气息。
而一旁的阎奕晟,因临时被邢剑叫来,身着长衫,发丝被高高束于发顶,倒是多了几分公子哥儿的轻漫。
“在下昏垣,家中排行老大,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两人坐在马上,并不急着赶路,慢悠悠走在小路间。
“昏司马不必客气,叫我阿晟便是,初来乍到,还请昏司马多多包涵。”相较昏垣温润雅致,阎奕晟言语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昏垣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语气中的随意,继续道:“阿晟这几日可还习惯?若是不习惯,大可与我说。”
阎奕晟眼睛一眯,盯着他看了起来,昏垣脸上弧度未变,仿佛方才说的话皆是肺腑之言,阎奕晟轻笑一声,移开了目光:“昏司马不必如此,阿晟也不过小小一个侍卫,实在担不得昏司马照顾。”
他虽说自己是一小小侍卫,可行为动作间,哪有半分侍卫模样,不说方才肆意离开,便说现下对昏垣的态度,也不像是个侍卫所为。
但昏垣这些年,见过不少人,也不在意他这般无状,跟着他笑了笑。
和聪明人说话,没必要这般,索性也不再说了。
他自然能看出,眼前此人身份绝不一般,可是何身份,他却分外疑惑,观他行为,放荡无羁,随心所欲,就连举手投足间,也能看出出身不俗。
这件事,他也未曾听孟曦说过,她又向来不是喜欢管闲事之人,此人被留在她身边,肯定自有道理,偏偏她又不说。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行宫,一进去,便发现了气氛不一般,昏垣眉头轻轻皱起,明显不知道出了何事。
下了马,昏垣便直奔孟曦院中,至于阎奕晟,到了这里也没人会注意他,他当然是回屋中洗洗而后休息了。
只是他休息的想法在邢剑进来时便自发破碎了,因为孟曦有令,命他去见她。
阎奕晟轻啧一声,颇觉惋惜,今日晚间比之前几日更加凉爽,偏生不能休息,不过看在叫他的人是孟曦的面子上,他反倒颇有兴致。
邢剑来时,不说其他,只叫他将东西收拾好,随他们离开。
阎奕晟脑子何其活跃,沉吟一下便联想到方才回来时,院子中奇异的气氛,说不得当真出了什么大事。
当下也不磨蹭,不过片刻便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收在了包袱中,一出门,便见到了同样拿着东西的邢剑。
邢剑看了一眼他,心中对他的偏见微减了几分,低声说了一句“跟上”,而后率先朝马棚走去。
牵了马,孟曦还未出来,等了片刻,才见她快步走过来,眼上肃然一片,她已经换了一身方便骑马赶路的衣衫,做男子打扮,眉间十足英气,若不是皮肤白皙,骨骼纤细,说是男子也不为过。
她过来后,一言不发直直翻身上马,低喝一声:“走。”
说完,便先行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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