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盛堂主请。”王政随意点点头,着,让开了路。
盛问冷哼一声,神色阴翳,周边散发着阵阵寒气,但王政像是没发觉,缓缓跟在他身后,心中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王政坐在孟曦书房中,手中端了一盏茶,轻轻拂去表面的浮沫,孟曦手中拿着折子,手边也放着一盏茶,只是她视线落在手中的折子上,清冷的眼眸一目十行将内容看完。
“少主,那盛问只怕留不住太久,还需早做打算。”
孟曦缓缓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折子合上,看了看外面的色,眼中似有光彩流转,仿佛笃定:“再等等。”
王政也不知她要等什么,欲问,却看她从容自信模样,莫名被她所感染,心中也不由自主染上几分镇静。
“这折子……”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方才合上的折子,略一犹豫,“便照着原样传上去吧。”
那折子是盛问在狱中所写,里面写了些什么,也只有孟曦与王政二人所知晓。看完后,孟曦大概也猜出了盛问想要做什么。
不过是向他人传递信息罢了,她心中有所计较,既然敢放任之,便有足够准备。可她却没想到,这般自负之举却给了盛问机会。
盛问一向瞧不上女子,更遑论女子为官,与男子同起同坐?因此,他与她作对,尚还有迹可循,只是,仅仅因为这个,他便做出这么些动作?
他看不惯她,几乎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她身份不同些,他也格外嚣张,丝毫不因她的身份而有所收敛。
朝中许多女子也常受其扰,却苦于不敢言语,他是堂主,如今朝中敢于他争锋的,除了孟曦外,别无他人。
他若是有意刁难,其他人也只能生生受着。
他不喜女子,从他斩月堂便可看出,斩月堂内,无一不是男子,即便有女子,也不过是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路,在他眼中,仿佛女子生便该如此。
这般狭隘的目光,受到了不少女子的诟病,但却只能私下,万不能被他听到,如若不然,定不好过。
在黄泉路,女子为官虽有不少,却极少能做到高位。即便黄泉路这么些年来,对女子的看法不断在改变,但却无法完全使大家全然接收。
许多人认为,女子之势,于相夫于教子为盛,于政于商为衰。在他们看来,女子想来愁容悲秋,而男子遇事更沉着冷静,更何况,男子向来比女子强壮,做起事来,更是有极大优势。
总之,无论如何看,女子在黄泉路中,若想要出头,都是十分困难的。也因此,女子为官,更是难上几分。
王政接过,收入袖中,孟曦接着道:“劳烦王卿者再留他几日,再过几日,即便放出来也无事。”
盛问做事一向谨慎,二人手中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什么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他的东西,不过是胡诌罢了。
孟曦本也没打算拿他如何,至少如今还撼动不了他。
但将他留在狱中几日,却能让她做许多事,这一次,即便盛问无事,她也要先断他一臂,免得他目中无人。
“这个好,那……”王政还未完,便听到外面邢剑的声音传来:“少主,昏司马与良司马来了。”
王政看了一眼孟曦,她轻轻点头:“既如此,王卿者便先回去吧。”
“是。”他应道,而后慢慢向外走去,行至门口,他却没有急着开门,反而道,“少主,属下有一句不知该讲不该讲?”
“嗯?”她疑惑地目光看向他,以为是盛问之事,想也未想,便示意他继续下去。
“少主某要嫌我啰嗦,只是,当年沈君这个年纪,你也出生了。”他像是打趣,看着孟曦,模样却格外真诚,“少主也该打算成家了,若不然,黄泉路该如何自处?”
孟曦伸手磨墨的手一顿,淡漠眼神看向他,正欲话,但王政完后还未等她开口,便又朗声道:“属下告退。”
完,拢了拢披风,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与不远处笑前来的良昏二人不期而遇,三人隔着长廊,拱了拱手,半句未多言,转身离开。
二人今日相约一同过来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盛问入狱到底不是事,这一番动作,打的众人措手不及,不仅如此,孟韫灵似乎也没有多言什么,这般沉默的态度,倒让不少人纷纷揣测起来。
昏垣不过是来这里随意走走,若是事情,倒是没有,他父亲是黄泉路右使,昨日父子二人也在书房之中密谈了许久,对于此事,父子二人一致认同:
这黄泉路,怕是又要重新开始清洗了。
不同于昏垣,良珣却是因为家中父亲逼迫,他父亲官职不高,更是比不上良珣,但他架子赌却极大,时常摆着父亲的谱,借此来教训良珣,以此平衡心中的愤慨。
良珣向来敬重家中父母,对于父亲,他自然是要听的,更何况,即便他不为自己考虑,却也是要为他母亲考虑的。
因此,在盛问入狱这一消息传来后,他也叫来良珣,与自己这个儿子商议起来,好在良珣一直是孟曦身边的人,倒是无碍,可偏偏他曾受惠于盛问。
如今盛问入狱,若是清算他的党羽,那他也会被牵连其中,因此,这才急急让良珣过来探消息来了。
良珣当听到自己父亲与盛问有所牵扯时,心中又怒又气,偏偏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与他话之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本是不愿的,毕竟孟曦不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又如何问得出口?他越发沉默,他父亲便越急。
良珣自然也担心孟曦,毕竟他们在朝中看得清楚,盛问这些年行事越发嚣张,没人知道他有多少底牌,手中握有多少饶把柄,又有哪些人在暗中为他做事。
即便是想要查出来,也是需要一些时日,而这段时间内,保不齐有人对她下手。
他的犹豫,在他父亲眼中便像是拒绝,于是他又将自己手中的底牌用了起来,虽是用了无数次,却对良珣来,格外有用。
良珣心中十分寒心,却也收拾了一番,身上穿戴妥当后,马车备好,便出发前往少君府。巧的是,他出门后不久,便在街上遇上了右使府的马车,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昏垣。
原来,昏家父子虽是有所猜测,但总担心若是他们贸然做些什么,坏了孟曦大事,反倒不好,因此,昏阔便让昏垣前去少君府问问,是否有什么他们能做的事。
两家父亲虽目的不同,但地点却是一样的,于是,二人便结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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