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孟曦与阎奕晟相对而坐,光线照在水面,一眼看去十分晃眼,宛若发光的银镜。
日头逐渐偏西,孟曦看了看外面,瞥了一眼阎奕晟,站起身来开口道:“我四处看看。”
说完,便放下茶杯,大步朝河边走去。
阎奕晟身形未动,指尖摸着杯盏,似笑非笑地落在杯中的茶水中。御马之人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孟曦,而后又看向了不动如山的阎奕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如何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阎奕晟也站起身来,将手放在嘴边清咳一声,他懒懒道:“坐的有些久了,去四处瞧瞧。”
那人心中呵呵两声,脸上却丝毫不显,朝他微微点头。
那人是孟曦身边的老人,心思通透,沉默寡言,是个不爱说道的,即便前些日子阎奕晟与孟曦的事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他此刻也说不出半句来。
阎奕晟循着方才孟曦离开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久,就见孟曦站在河边,迎风而立,纤细背影高挑挺立,仿佛其间蕴含了无数力量般。
不过,站在廖广天地下,多了几分孤寂。
阎奕晟停在她不远处,目光与她一样,落在闪闪发光的河面上。
此刻日头渐渐落下,水面呈金黄色,眼看着河面与落日形成直线,孟曦心中有一种怪异感,这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却让她的心境多了丝豁达和轻松之意。
“所以,”她微微偏头,看向身边之人,“地府与黄泉路有何不同?”
阎奕晟早知她出来时对他的暗示不会那般简单,闻言并未惊讶,反倒更显自若。
他微微挑眉,目光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轻笑一声:“有何不同?这可让我为难了。”
“你我相识以来,你又不是不知我是怎样的人,自来纨绔,家中之事可从未管过。”
地府也好黄泉也罢,作为独立于人间世的另一存在,二人自然不知除了自己所在之地,外界是什么。
便如两座没有任何联系的孤岛,从未通过消息,又怎会知道其间有何差异。
“不过,大约也能猜到一些。”
阎启这些年来早就有心让他处理一些庶务,不过他瞧不上那些个尔虞我诈,通常在朝中待上不过几日,便惹得一众人不开心,连同阎启也跟着头疼不已。
最后索性由他去,心中想着晚些再让他入朝倒也不是不可。那知阎奕晟会在临行之前离开。
阎奕晟看着湖面,眼神微眯,他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知黄泉如何让人离开,地府中却是有一个地方,倒是与人间世相连。”
“不过,究竟是怎样的……”他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不知晓。
他说完,忽然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邪笑:“我对你坦言以对,几乎交了底,若你哪一日翻脸不认人,我便与外人说,你始乱终弃。”
他半真半假道。
黄泉路对成亲一事向来看重,最重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最是痛恨不忠之人,不仅受世人责骂,还会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站不直腰来。
不过,良珣乃是一个意外。
良珣让所有人皆忘了他的出身,忘记其母乃坏人姻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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