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下午,下起了雨,雨势不算大,连片的雨丝把冬季到来的信号全部连在了一起,一直延展到了远方。
最后一节是社团课。
余吟抱着琵琶在琴房里面,弹着平时最熟悉的旋律,轻揉慢捻抹复挑,心思却不在琴上。
一曲《彩云追月》,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啪”,琴弦断了。
余吟捏着假指甲,把琵琶放在地上,蹲着发愣。
十分钟后,她把自己的宝贝琵琶提进了柜子里,迈着轻快的步伐敲响了管弦乐团的门。
开门的是李盈盈,见到她兴奋得说不出话,躲在角落里面静静地看着她。
萧礼正在指导新生练习,宽大的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深蓝色卫衣,颈线修长,眉目传神。
“有事?”
他停下来,依旧把手背在身后。
“有,我的琴弦断了。”
“琴弦断了自己出学校买,校门往右手边走三百米,有一家乐器店。”
“现在出不去,还没下课。”
罗斯拧了拧旁边的李磊,小声议论:“副队这是和嫂子吵架了?看副队这样子,吵得貌似很凶。”
“你才知道啊,我听高二一班的学长说,这两个人吵冷战了三个多星期,就差买个炸弹把一班轰平了,现在一班是死伤惨重啊。”
“这么夸张?不会吧.......”
“学姐看上去脾气很好啊,怎么会吵架呢。”
“你不懂,人不可貌相啊。”
萧礼回头瞪了一眼罗斯和李磊,继而看向余吟,明明一幅来认输的样子,却和李盈盈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打着招呼。
“所以?”
余吟眨着眼睛看着他:“我想在这——”
“这里是管弦乐,有事请找你们民乐团的师兄,请回吧。”
她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开心了:“我就是来管弦的,我会拉大提琴哦。”
她的哥哥就是学大提琴的,小时候哥哥教过她。
她耸着肩膀站在中间,不进也不退的,像一只流浪猫的可怜样,他心软了,妥协了。
“李盈盈,把你的大提琴借她拉两下。”
听到女神要拉自己的琴,李盈盈是一万个乐意啊,抱着琴就往余吟身边靠。
余吟先是拉了一曲热热身,并没有着急着演奏更多的篇目,而是等着萧礼一一把基础弱的新生指导完毕,开始练习自己的小提琴了,她才开始跟着弹。
萧礼拉一曲,她跟着拉一曲。
她没有谱子,但萧礼每首拉出的曲子,她听过前奏后,都能完美的对接上。
萧礼很是不悦,琴音里带着几分烦躁之感,脑袋里想的全是今天早上余吟的那些话。
余吟看时间差不多了,在演奏停下来的间隙叫住了他,给管弦乐里的人使了颜色。
罗斯:“副队,我去个厕所。”
余吟拉上了身后的窗帘,队员们纷纷放下乐器,李盈盈关上了灯,琴房内顿时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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