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身披白袍送人去,一曲长调尘缘了。
遮云遮目不遮心,一把嵇琴邀过客。
乌云密布的空愈发令人心闷,那里有雷电在翻滚,偶尔夹杂着几滴冰凉透骨的雨水。
终于要下起了雨啊。
城西。
这是一间土砖灰瓦砌成的房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扇破旧不堪的铁门,一阵凉风吹过,铁锈斑斑的门显然遮不住内里的满目疮痍
忽的。
宛若自腐朽中盛开的花,这疮痍中缓缓走出一人,走出一血衣女子。
她。
成了灰败气息中唯一一抹亮色。
女子步履维艰推开杂草丛生的地界,红袖挥却寂寥弥漫的气息。
女子落在微湿的残垣断壁的石阶上,她左手握着发黑的琴把,嵇琴的马尾弓又细又软,仿佛触及便断,她伸出右手拂在石阶上,这才缓慢坐了下来。
那双杏眸里只有无神与死寂,那里真真是空无一物,显然,女子目无法视,她似乎也不在意般,握紧琴把。
刹那间。
或着滴落的雨水,凉风袭来、树影婆娑,在这荒草丛生的石阶上,女子阖眸奏出凄凉哀怨、沉稳苍凉的琴声。
隐约可闻。
“我今提弦或轻唱,”
“轻唱怎舍它去散。”
“把戏中颜”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比凉雨更寒冷彻骨的琴声传了好久,好久。
“你做的孽,生生世世也除之不尽,哈哈!”
斑驳树影后,有一座雅致的房子,低转的绕梁之音,丝丝缕缕,欲断又连,白衣女子轻倚树下,她温柔得看着放下唢呐的人。
女子挪动步伐,笑着走向那名清俊的人:“累不累,这般努力如今又无人看得上我们,为何还要坚持?”
俊郎清秀的少年这般道:“功夫自然是一日不可废,不在用不用得上。”
女子拿起挽在腰侧的手帕,为少年擦汗:“你啊,那也不用这般辛苦。”
少年握住女子的手,轻声道:“有你陪伴,真是我此生之幸。”
女子手锤了下少年的胸口,娇羞道:“真的最会油嘴滑舌。”
少年连连笑道:“哈哈,难道你不喜吗?”
女子躺在少年的怀里缓缓道:“喜,甚喜,真想,真想一辈子这样。”
“不要过来!”
女子惊恐万分得扶着墙后退:“你们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美人往哪跑。”
“抓住她!”
女子将身边的东西,全都扔向围着她的三人,她害怕道:“不,有没有人,你们不要过来!”
“这里偏僻荒无人烟,先让我尝尝这位娘子的味道,待会再去隔壁村讨上一杯喜酒。”
“哈哈,别跑啊!”
女子努力挣脱那些饶束缚,她慌乱得朝外街跑去,见状,围着她的三人忙上前拦下。
“想跑?没门,今儿不让哥几个爽了,看我不打死你!”
“哎,不要吓唬她啊,瞧瞧这梨花带雨的,看着会让人心疼啊。”
“哈哈,当真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啧,今真是巧啊。”
“也是,哎?美人你怎么了?作甚哭着一张脸啊,来哥哥们安慰你”
女子磕头求饶,任由额头渗血:“求求求你们,我有夫君我”
“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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