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芬芳没有注意到他，周书尧也没有主动和她打招呼，毕竟他们也算不上熟人，还因为一些误会闹了些不愉快。

只是她在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吵得他没办法专心看电影，周书尧才好心给她递了张纸，她倒好，垃圾还让自己回收。

聂芬芳还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脸，只是见他伸着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是自己擤得湿乎乎的鼻涕纸团，迟迟没有伸回去。

聂芬芳不解，撇头望去，才借着荧幕幽暗的光看清周书尧的脸，他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直直望着手心那团形状怪异的纸团，眼神复杂。

他仿佛用肉眼都能看见上面的细菌在他手上滋生繁殖。

一阵头皮发麻，他迅速甩掉那个满是细菌的纸团，站起身离开位置走了出去。

“哎——”

两个女人同时出声。

聂芬芳和周书尧的相亲对象对视一眼，那个姑娘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认识，只知道刚刚周书尧忽视自己反倒给别人递纸，有些生气，瞪了聂芬芳一眼，也起身追了出去。

聂芬芳一头雾水，半天没搞清楚状况。

这时郑琦坐回了位置，聂芬芳已经收回了眼泪，正想跟他讲他错过的剧情。

郑琦没有心思听他讲一部看起来无聊又无脑的片子，打断她：“我们回去吧。”

聂芬芳看向还在放映的电影屏幕，又看向郑琦：“可是电影还没播完……”

“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吧。”郑琦没有看她，语气里似乎有点焦虑，催促道。

聂芬芳见他像是有什么急事，也不好坚持，和他一起提前离场。

走的时候正好见周书尧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和他一起的那个女生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和他说着什么，在她望过来的时候似是看见了她。

聂芬芳想起刚才扔到他手上满是鼻涕的纸团，没好意思和他打招呼，收回视线跟上郑琦。

“书尧，你跟刚刚那个女的认识吗？”和周书尧相亲的姑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又是那个女人。

姑娘有些不高兴，明明他是和自己来看电影的，却老是注意别的女人。

但她对周书尧还是有好感的，有稳定工作，家庭条件好，而且人也长得不错，完全符合他的择偶标准，否则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周书尧收回视线，心里暗暗道那女人真是礼貌，怎么说也见过几次，每次自己都帮了她，她不知道感谢就算了还装作不认识自己。

周书尧感受到身边姑娘不太高兴的情绪，将擦过手的纸巾扔进纸篓，对姑娘露齿一笑，否认道：“不认识。”

姑娘这才转而露出笑容，双手环住周书尧的手臂，仿佛已经成了亲密无间的情侣，嗲着声音道：“那……既然我们出来了，就不回去继续看电影了吧？要不我们……”

她靠过来时浓烈的香水味刺得周书尧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对气味比较敏感。

周书尧仰头躲避，将手臂从她环绕的手臂里抽开：“既然不想看电影了，那我送你回家。”

周书尧本来也是他妈逼着自己来相亲，对这姑娘也没有什么感觉，被这么一闹，他只想快些回家。

就这么走了？

姑娘对着周书尧的背影咬牙轻轻跺脚，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怎么说也该约自己去餐厅吃个晚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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