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觉得有些丢脸面,还是端坐一旁,举手投足维持着自己的良好教养。
却不见背后之人鄙夷的嘴脸,一个庶女,还真是能装啊。爹爹也是!交什么朋友,一群丫头片子聚在这儿,不是说这个衣服好看,就是那个公子的,还要不要点儿脸啊!真他娘以为自己个儿是天仙儿啊?长那么磕碜,还不如街上的半仙儿呢!杜衡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把杯子重重磕在桌上,起身大步离开了。留着小丫鬟在后面小姐小姐地追着。
众人一愣,缓过了神儿。
“哼,武夫之女……”“真是丢人!”“怎这般粗俗……”
“阿晴,别管她,快说说你这嫡姐,怎这般能耐!”
“对啊,还没见过哪个女儿家自己上门退亲呢,也不怕坏了名声。”
小姐丫鬟们一个个捂着嘴,嘲笑的,讥笑的,揶揄的,起哄的,看热闹的……
宋晴心里恨死了阿元,脸上却还笑得甚是和煦,道:“姐姐妹妹们,怎地老说她呀,我听说城门那儿……”
琼州距离京城,快马不过十几日便到,行军却得近一个月。
沧州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守好沧州便是守好了国都西门。
如今长峰一行已行至横隔琼州和沧州的纵关山,过了这山,便到沧州,不日归京。
“大将军,您找我?”杨广坤抱拳行礼。
“准备好了?”
杨广坤沉声道:“是!一切就绪。”
“你可是想问我为什么?”长峰看着身前之人,目光幽幽。
“先前确实疑惑,只现如今,倒觉得,他罪有应得。”杨广坤看着长峰转过身。
想不到,当年那个眉梢含愁,眼尾含忧的少年长成了如今坚毅模样,想着,赶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他保养得好,不然这沙场多年,早就长咧巴了。当年,她可就是看中了他的脸啊……只可惜,斯人已逝,骨肉分离……唉……
当晚,本就一轮要圆不圆的月亮,还隐匿在云后,只听夜风扫荡着丛林。
纵关山上的一处小峰上。
“将军,可是要与肖某夜谈?”
没有回答。只余远处狼声呼嚎,有些飘渺……
“将军——可是……”
“先生,长峰一直以来都很信任先生,像我的父亲和祖父一样,信极了您。”长峰没有回头,只看着这沉下来的夜色,眼神空旷,淬着寒气,一身黑衣,正悄然与山石融为一体。
“某,亦感念至极。”
“哦?若是当真,许不会有今日。”
肖让沉了脸,“将军,某倒不知,此话又是何意?”
长峰转过身,眼底映着时不时闪出的幽冷星光,握剑的手一点点收紧:“你可知,我真是,恨毒了你。”
肖让一震:“你如何会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的确不可能!”电光火石间,长剑当胸穿出,剑尖仍在滴着血……
“你…你…如何……”肖让低头看了看胸口,双眼仍旧死死盯着他。
“若是等到最后杀你,许也能让你尝尝前功尽弃的滋味,可若现在不杀你,我怕这满身戾气,会伤到她,只好先送你上路了,肖先生!”说着,剑柄又近一寸。
长峰看着肖让至死都瞪大的双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隐在夜色中,俯身缓缓处理好一切。
后来,这位大将军,拖着剑,披着满身的悲凉,脚步有些踉跄地转身离开,走向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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