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宫无边孤独算计中早已沉寂下来的浴血精魂,今日却在金铃声声,黄沙鸣鸣中缓缓苏醒,将欲喷薄。
男儿何不带吴钩,
威震四海并九州。
沙场射月臂弯弓,
若个书生万户侯?
御辇周围立着满朝文武,此时此景,铿锵之情油然而生。
大军之中,来人策马前行,一身玄黑铁甲,烈日镀金光,风沙掩其眉目,却难掩其周身气势,一杆长枪拖地,枪尖在沙石上兹拉着火花,明明灭灭。
翻身下马,战马长枪交予左右,肩阔腿长,迈步间已至。
“镇国将军长祁之孙长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来人撩袍抱拳行礼。
“好!镇国将军府一门英烈,英雄辈出!起身!”老皇帝大笑道。
长峰起身,众人这才看清来人面目,只得说一句不愧是长祁之孙,世出雄风。
墨发高束,一身铁血威势,倒让人容易忽略这无双样貌。
端的是,剑眉飞入鬓,满目落星辰。
罢,闺阁女儿又多一思慕之人。
“父皇,此番对战狄鹘,长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才有我军一反颓势,声名远播。该是重赏,以慰全军。”
皇三子高宣,受封安王,生母丽妃乃户部尚书赵之礼长女,颇受帝宠。
太子心中冷哼,面上和善,道:“三弟说得甚是!”
老皇帝眼中深意一闪而过,大笑道:“西北军得胜还朝,该当重赏!”又看向面前的长峰,似是欣慰,道:“长峰上前听封。”
“长峰在!”说着抱拳下跪。
“西北一战,你功不可没,不堕你祖父和父亲的脸面,朕心甚慰。今特封你为新一任镇国大将军,承你祖父之名,父亲之至,护我河山,扬我天朝国威。”
“臣遵旨!谢主隆恩!”长峰俯首,拳头紧握。
“皇上圣明!”丞相俯首挑眉道。
“皇上圣明——”众人亦俯首相和。
御辇在前,行过东荣街,民众叩首,只有忍不住好奇偷瞄的人,天家威压之下无人敢喧哗。
然而御辇不过刚过,东荣街便似沸腾,推推嚷嚷的人群,楼上呼嚎的男女老少,绢帕遮面,俏脸微红的闺阁女儿,胆大之人丢下的花儿,都在宣示着自己的热情。
将士们也受感染,一张张刚毅的脸上,眼眶微红,为百姓的热情相迎,为死去的同袍战友,为孤独等候的老父老母,为自己的勇往直前,为守河山不遭践踏,为使百姓免受流离,值了!
封媞看着一马当先的人,一张脸红得似要滴血。若是可以,她也想像那些姑娘一样,抖开帕子,丢出鲜花,大声喊出那人的名字。
燕儿在一旁倒是无所顾忌,一直喊着:“二少爷——二少爷——我们在这儿呢——”奈何人声鼎沸,马上之人无从得知。又忙拉着一旁的人激动地说着:“看见没,看见没,那个穿着银甲骑马的是我们家二少爷!”
行至十方居,长峰似有所感,猛地抬头,便见阿元无奈笑着的一张脸,嘴角无意识的勾起。
“小姐,你看那人是不是眼熟得很?”阿霜看见长峰抬起脸,越发觉得有些面熟,便拉着阿元说道。
阿元却直直地盯着杨广坤,“白面阎罗”可也不是浪得虚名!一张玉脸似是有光,只眉眼间多了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啊,眼熟得很……”阿元微微皱眉,在哪儿见过呢?
长峰见阿元一直盯着他身后,剑眉蹙起,心里狠狠骂着封琎,奈何顺着阿元视线看过去,入眼的却是杨广坤笑得花枝乱颤的脸,心里怨念骤起,本就一身威势,愈发显得有些吓人。
阿霜看着长峰,不自觉地打了个颤,许是认错了吧,茶楼那人可没这么大的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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