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想到她那时抬手,归鸿微楞的眼睛,说道。
“奴婢有些不懂。”归鸿垂下头,眉头深锁。
善意?慈悲?后宅里的妇人之仁,是最要命的。夫人不就是用自己的善意,渐渐养大了那人的心,这和在自己身边养条毒蛇有什么区别,一旦不留意,她就会伺机而上,哪来的什么情谊。
同情……是这世间最不值当的东西!
虽说归鸿这厢满心不解,阿元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有什么原因,可能只是习惯?”
就像曾经有一双微红的眼看着她,直直烫在她的心口,那一瞬间留下了印记。陌生的面容,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其实,她很少主动去碰触别人的身体,也没有为什么,单纯不喜欢而已。
只是当时不知为何竟然就那样伸出了手,这一幕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身体沿着它固有的记忆轨迹,脱离了她的思维,她自己也很错愕。
是谁呢?
是不是也曾用了无生机的眼神望着她,连灵魂都喊疼,能让她下意识动作,想给他一个拥抱,无关任何。
归鸿还想说什么,却见阿元神色些许疲惫,终究没说出口。
只是习惯么?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像是,满怀追忆。
阿霜拿着三七粉去看阿艽时,就见阿芷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生生把自己站成了一个美丽的地标。
若是寻常人站成这副摸样,指不定阿霜早就乐开花儿了,但美人终究是美人,站立行走皆可入画,虽说不知道用诗文怎么说,但阿霜一贯以为,若是见美景美人还有时间去想诗文,那一定是所见还不够美,否则哪有闲工夫去想啊,所以她一直觉得,诗文里的未必排得上第一美的宝座!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一美,为什么连动都不动了?
阿霜对于自己必须上前打扰美人感到无可奈何又有些隐秘的喜悦,道:“阿芷?怎得不进去?”
循着声音,阿芷转过头,只见她眉头微皱,美目含忧,复又低下了头,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见阿芷踌躇犹豫的样子,阿霜道:“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和我说说,指不定我还能帮着点儿。”
“我……”
不知阿艽到底是什么人,心里向着的又是何人……
阿霜疑惑不解,又不知怎么问,“可是阿艽的伤势不太好?”
看着阿霜手里的药瓶,阿芷敛眸嗯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跟着阿霜进了屋。
屋里,虽说与暗卫训练时吃的苦相比不过毫厘,可阿艽心里还是憋了一口恶气。
咒骂魏杨的第四五六七八天,魏杨这孙子,下手也太不留情面了,别让姑奶奶逮着机会,虐不死你丫的!
扯着被褥撒恶气的同时,屋外的动静也一丝不落地入耳。
主子也太狠了,怎么不想想伤得太重惹人怀疑啊,又不是各个都像阿霜那丫头好糊弄,再说了,这大小姐要这么多丫鬟,用得过来么?
简直就是浪费啊!
阿霜进来时,看着屋内摆设,明明与平常无异,却不知为何背后一寒。也不曾注意到身后阿芷探究又防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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