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看着高妙仪这幅模样更是心如刀割“公主你别吓奴。”
高妙仪木讷地摇头。
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被子,起身下榻就要往门外跑,还没有等她站稳,就觉得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
膝盖的疼痛让高妙仪清醒了几分“来人,我要进宫。”
映月赶紧过去扶起高妙仪,赶紧劝着“现在天色不早了,公主的腿又没好利索,还是明日再去吧,也不急在一时。”
高妙仪踉跄起身,态度坚决“不行,我要见皇兄。”
映月眼见劝不住高妙仪,又不知道该怎么跟高妙仪开口,只能尽量拖延一下时间“奴叫她们给公主盥洗,再给公主上妆更衣可好?”
高妙仪拧着眉,拼命地摇头,下意识的提高嗓音“我要进宫,现在!”
映月把衣衫从木施上拿下外衫,拿着衣服背对着高妙仪有些踌躇不决,忽觉眼眶一红,鼻子一酸,又开始掉起泪珠子,为了不让高妙仪发觉,赶紧用手背擦干净。
“你这是怎么了?”
映月赶紧摇头否认“没,就是茗儿不在,有些想她罢了。”
高妙仪闻言怔了怔,然后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打盆水吧,我要盥洗。”
映月把外衫拿给高妙仪,赶紧点头。
高妙仪单手推开一扇轩窗,微微探了探头,看外面天色昏暗,已经起了浓雾,一阵清冷潮湿夹杂着泥土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庭院里的石灯笼在翻腾缭绕的雾气中显得那么暗淡无力,天还阴着,可高妙仪愁绪丝毫未减。
甚至她在害怕,指尖开始微颤,她不止一遍的安慰自己,幸得老天庇佑,还有时间。
她要跟皇兄解释,解释自己的来历,解释那个梦,裴元景是无辜的,该死的不是他,我们都错了。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皇兄不肯相信她,她就用前世父皇驾崩后留下的密诏作为交换。
成宜然站在庭院里,看着窗内灯火通明,高妙仪站在窗前盯着一处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直到高妙仪抬头,才看到浓雾中的一个黑色的身影“阙舟?”
等到成宜然走近她才发现对方发梢都是湿的,应当是在外面站的有些久。
“在下斗胆问一句,殿下要进宫可是为了裴郎君?”
高妙仪环顾四周,然后心急如焚地说:“我没时间解释,让他们备车马上出发。”
成宜然立在原地,保持着刚才低头面见高妙仪的姿势没有动弹。
他籍籍无名,初入公主府当幕僚,本的确因为宁朝公主不得涉政而心有不甘,可也很快释然。
他原以为这个大义灭亲,能亲手葬送平阳侯府满门的扶风公主,是怎样行事凌厉,举世无双,即便他拼上性命,也要见上一面。
可现实却让他有些惊异,这个扶风公主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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