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自小在山中长大,没见过人们庆祝丰收时的热闹场景,但齐恩凡怎么说也是一位皇子啊?这舞看起来笨拙又欢快,和他平日端端而立的形象也太不符合了吧?
江秋马上回忆起来,初次见齐恩凡时,他那身上衣衫被烧穿几个破洞却又浑身湿透的模样,还嚷嚷着要比武的场景,别人只见到他此时此刻的滑稽场景,而对于江秋来说,这是双重笑料,她登时笑得喘不上气来。
齐恩凡跳着跳着,为了回应众人的反响,他回头望了一眼,脸上是半嗔半恼的神情。
但其实他心中也欢喜的很,众人见了这舞皆大笑,这等于在皇帝面前失仪,父皇也并未出声喝止,想必父皇见了也是很欢喜的了。
齐恩凡自信满满地回过头来去看高台上齐思贤的反应,谁知齐思贤脸上全无半点喜色,只是怔怔的,好似陷入了什么神往的回忆一般。
齐恩凡不舞了,其他人也不笑了,都怔怔地望着皇帝。
江秋兀自捧着肚子笑得欢呢,根本不想停下来,但周围都安静下来了,江秋也得硬生生止住,擦一擦眼角旁笑出来的眼泪,欲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孟良音见到齐恩凡陡变的神色的下一秒便即刻看向齐思贤,原觉齐思贤定能很快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哪知全部人都发现了,皇帝依旧未能回过神来。
他只得出声提醒,像要唤醒一个舍不得唤醒的孩童,他轻轻唤了声:“陛下。”
陛下陷入的似乎是美好的回忆,因而眉头稍舒,陛下常因国事烦忧,近日来更是因一件未完成便寝食难安的大事整日苦思对策,许久未发自内心深处的舒展笑颜了,此刻孟良音又怎会舍得打断他?
齐思贤听到孟良音呼唤,方如梦初醒,看看众人,又看看孟良音,话语滞在喉咙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毕竟是九五之尊,很快他敛下心神,神色自若地向齐恩凡发问:“凡儿,这乡间舞蹈,你去哪里学了来?”
齐恩凡深觉父皇关怀众生,凡事总为百姓思量,是一位明君,常常削减开支,戒奢戒欲,自己身为皇子,理应向父皇学习,为众人之榜样。
再者他虽不明今日父皇为了何事忧愁,正想借父皇生辰这日使个法子博父皇一乐,想起小时候随父皇暗中出游时正逢秋收在乡间见过人们丰收后载歌载舞的景象,一个激灵。
何不就在军营为父皇表演这个?料想父皇定能明己心意,届时大感宽慰也不无可能。
他自小性子便燥的很,父皇去哪里,他整日待在皇宫,自然也想跟着父皇出去,他又是老妖,不过分的要求,皇帝便依了他,只说不可落了文武两业。
齐恩凡自然一口答应,因此他便比别的兄弟姐妹出宫多谢,对于民间事物景象,也就了解多些了。
这舞简单的很,也许正因如此,看过几遍后竟不能忘,那笙鼓作乐的旋律,也总在脑海中回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如知后世有“洗脑”这个词,用来形容那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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