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睡那个啊？”王佩又问道，“他要去哪儿旅？我们回去的时候把他带回市区也行。”

“那我一会儿问问他。”许星落眼皮微阖。

王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妈妈喊她吃饭，王佩挂了电话：“那我就先走了。”

许星落点点头：“笔记。”

王佩奥了一声，把笔记本拿了起来：“走啦。”

王佩走了，许星落顺手写了一道英语改错，对完答案了沈致还没进来。

沈致在院子里应该能开到王佩走了啊，许星落笔尖顿了顿，墨水瞬间在纸张上晕染开了。

许星落转了转身体，看向窗户，沈致正在跟王佩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是在说回市区的事。

许星落知道王佩不会告诉沈致那件事，可能也许她自己也忘记了那段不快乐的回忆。

但哪怕王佩不说，许星落也知道那件事没有完，王佩不会惩罚她，是她的自我惩罚，比任何惩罚都重，像躲在阴暗草丛藏着的毒蛇，时不时咬她一口，提醒她，她曾经懦弱过、胆小过，是个自私自利的臭虫，像女老板说的那样。

冬天的阳光像是镀了一成普度众生的光，曾经的阴暗和狭隘仿佛都被照到了。

沈致似又所感，朝许星落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神像阳光一样，可以穿透黑暗，许星落把头转了过去。

再转头的时候，窗外已经没有人了。

房门被打开，沈致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偷看我？”

“……”

沈致挨着许星落坐了下来：“想看我直说，不用偷偷摸摸的。”

沈致好像最近特别喜欢自恋和开玩笑，许星落被他一打岔，心情好了一点：“王佩今天回市里，她家有车，可以把你带过去。”

“这么想赶我走？”沈致挑了挑眉。

“过年这里可没有通行的车辆，只有私家车，如果你不跟她们走，应该很难找到车。”

沈致唔了一声，靠着椅背：“我明天走。”

他确实该走了，再不走，他家老爷子可要发现了。

虽然嘴上说着沈致应该走，但听到他真说要走，许星落心里居然多了几分空：“王佩今天下午就要走，总不能让人家等你吧。”

王佩应该跟他说了才是，许星落又说：“她家有暖气。”

沈致眉眼上扬，示意许星落继续说。

“你今天住一晚，明天正好可以走，那里坐车比较方便，不过你得睡沙发，因为她们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

沈致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

王佩应该已经跟沈致说过了，沈致应该早就有了主意哪儿用得着自己多嘴：“那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冬天天黑得早，她们应该三四点就走了。”

“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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