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毓甩开他的手，愣愣地看着他。

苗书继续说道：“你的好父亲，在明知道第三天就要被围剿之后，连忙借着陌恪要上京赶考的由头，将你送出去。后利用砚初心智未醒大开杀戒，青竹山庄血流成河。

老庄主在战乱之中走散，不知去向，而砚初则跟随你身上的明玉的指引，一路来到此处，最后在破庙遇到宋旧。

宋旧哄骗他，由他在此处守候，引骗赶考的学子到这破庙，根据是否对自己的考试有威胁，选择杀，或者放。

直到你和陌恪渐渐靠近破庙，使得砚初的记忆开始苏醒，神智开始回归，便第一次问了宋旧‘为何要让自己杀人’。宋旧害怕他发现自己的目的，便去拦截道长高人，恰巧，就是我们。”

陌毓此时表情已经将近呆滞，将自己怀中一块微微发热的明玉取出。

这明玉不多，大多为大家族的信物，原本为一大块玉石，被切割成许多块，相互之间有异常惊人的感召力，又被用作寻人之用。当初东岩国的国师看出轻舞他们的身份，也是为此。

没想到，陌毓直接将明玉狠狠摔在地上，砸碎，说道：“仅凭你手中的书便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相信自己的记忆，即使我失忆了，那也改变不了砚初是我们的敌人这件事！”

砚初上前一步，眼睛已经有些红，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怎么，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有几分像兔子，有些可怜，他带着鼻音说道：“你说过，我给你的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你说过，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

陌毓捂住耳朵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你莫要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我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的记忆中陪伴我的，只有陌恪！只有陌恪一个人！”

砚初自嘲一笑，退后一步，不再刺激她。

一旁的陌恪神色复杂，看了看砚初，又看了看陌毓，还是轻声安慰道：“陌毓……他们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陌毓看着他，眼眶逐渐红了，有泪落在地上，哽咽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我从小敬爱的父亲竟是个……以活人炼制僵尸的坏角色！我小时甚至还可能亏欠过一个人……”

陌毓突然擦了自己的眼泪，她向外走去，说道：“我要回去找父亲，他肯定知道这一切真相……”

陌恪急忙跟了上去。什么上京赶考，都不如陪着她重要。

砚初眼中逐渐没有了亮光。

苗书说道：“他们有一次必死的劫，应该就在最近。唯一的方法是有人代替他们……”

砚初悄然出去，跟在他们二人身后暗处。

素战看着脸色漠然的苗书，轻声说道：“师傅，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宁桃也摇头，啧啧出声：“苗书啊，这么一看，你还是冷漠无情的啊。”

苗书解释道：“僵尸不该出现在这世界，否则，邪道兴起，百姓苦不堪言。况且，这是他自己愿意的，我没有强迫他。”

宁桃还是摇头，说道：“即使这样，还是无情。虽然理性思考挺不错的，但是没有感情的人，你不觉得像是行尸走肉，或者说，一座冰冷的器械吗？那样，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素战也选择了沉默。

苗书不由得反思，难道真的应该带着情感吗？应该放任神识中的她与自己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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