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说不清了,何况对方人多势重,已然是骑虎难下。
要是彦绍此时展露一番功夫,未必不能震慑其人。
但,凡事需有理,有理才有节;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他彦绍不是要当个无理的江湖浪客,何况于他而言,是那安邻商队有错在先。
不让道可以,但为何平白折辱于人!
有那掌柜劝到主家之人,先将逝者安葬过后再来细谈此事。可对方闻言却是变了脸色。
被孙赖皮一众打折手臂的人恰是那安置悬棺的师傅。
众掌柜闻言,亦是一阵沉默。这又是哪里来这般杀千刀的蠢货!
谢大掌柜起初一言不发,这时才起身向主家拜道:“若是商队中能寻到攀岩安葬之人,主家能否放我等离去。至于那闹事之人,全凭主家发落,我等不过问半分。”
主家之人这时也再无甚气,更多的是对即将误了时辰的担忧。
父亲既逝,生前操劳不已,他这个做儿子的怎能忍心看得如此闹心局面,让父亲不得安生?
此时最重要的,是及时安置悬棺,再不能耽误半分,因此就把这话应将了下来。
众掌柜这时在各家队伍中开始询问,可有会那攀岩之人。但只此一番,都无人应承。恐怕就是有,也被这个场面吓得不敢出声。
而彦绍见谢大掌柜面露难色,便向其自荐。谢大掌柜别无他法,只能让其一试了。
随后彦绍将小团子交付与沈文廷,自己跟在丧葬队伍后,往那安葬地而去。
商队一行还被村民们围在原地,动弹不得。
经过半个时辰后,队伍来到一处悬壁前,此壁高约百五十丈,悬崖陡峭,确实不易攀登。
在主家之人开始进行安葬前的仪式时,彦绍先是询问了安葬师傅一些问题,后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诸于他。
已到安葬之时,彦绍在安葬师傅的指引下,先是带着绳子朝陡壁攀了上去。
这样用以安置悬棺的绳子,是安葬师傅采用汉中本地苘麻制成。先使之用秘制植油逐丝浸润后阴干,再行编织;完后复用桐油再浸,然后风干,才得这坚韧无比,能挂载悬棺的麻绳。
这麻绳制作实费功夫,约一月有余,才得制十米,要堪一次安葬之用,非一年半载不得,这正是安葬人吃饭的手艺了。
主家看着彦绍灵敏快捷的身影也是不由得舒一口气。
彦绍来到崖顶,将绳索套牢,又将其捆于腰间,估摸着崖顶至置棺之处,留出多余,把锥子一类物什放置在腰间,就吊了下去,已到位置,就开始于崖壁凿孔。再使椽木为桩,固定之后又借绳索攀附而上。
彦绍在上站定,将绳索全部抛到崖下,下方的主家之人在安葬师傅的引导下,将悬棺固定住。
彦绍见此再不停留,将绳索套于石脊处,他纵身往崖下一跃,在使用内力的状态下,将悬棺吊起;随后一点一点蹬下悬崖,悬棺也随之上升,待悬棺已至其位,彦绍复将绳索缠于身上,一点点缩短与悬棺的距离。
崖下众人的一番惊诧自不去提,只说着彦绍接近悬棺之后,先是站于其位,然后将其牵引,使悬棺稍悬于其位之上,复又出来,在慢慢下放绳索时,一边用手将之推进,最后一声轻响,悬棺就此被安置于上。
彦绍随即攀附而上,收了绳索,在附着悬崖而下。
主家之人已是心安,对着悬棺祭拜一番后,众人离去。
待回来后,主家之人便使众村民散去,还对各商队掌柜直言抱歉。
这便是彦绍刚才的一番表现已让主家再无怨怼之心。离去之时,其还对彦绍说道,要是下次路过此地,定要进村,好使其略尽地主之宜。
至于对处理孙赖皮一众人之事,也不去提,各商队掌柜见此,只得与了那安葬师傅几人一些银钱,以作汤药费。
那安葬师傅临走前还对彦绍点头示意,在其心中着实敬佩刚才彦绍所为。
商队一行再无多言,就是那安邻县掌柜已决定在略阳县城,将孙赖皮一众放下了,显然是怕其人再寻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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