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行了,你现在别说话。是寡人要对你说,你听着就是。”
夏侯誉眸色微凛,只应道:“是。”
齐邕道:“泽兰是个好脾气的,从小到大在她身边服侍的,或者外面受过她恩惠的,没有一个不说她好,不念她的恩,这样善良贤惠,宽容大量的女子,却接二连三地被气到失态,破口大骂,最后竟然晕倒,被气病。寡人已经不止一次对你这行为态度不满意了,若不是你长姐每次都替你求情,说你天生脾气如此,其实不是故意跟谁过不去,你以为你动不动就顶撞国母,现在还能安稳的在平南王府里过好日子,受万人敬仰吗?”
夏侯誉沉默,不发一言。
齐邕深吸口气,皱着眉继续道:“寡人知道你对泽兰心里有膈肌,因为她当初再三阻止你娶二弟妹,可你听谁的话了?你谁也没听,还当众斩了那从皇宫里派出去的三位女官。你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也把寡人,把你长姐的面子都给打了,还不知收敛,还要记恨我们这些年吗!”
“人活着得往前看,你是夏侯誉,不是外面的市井小民,你不是蠢笨的,难道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人活着,日子得继续过,人也得继续互相牵扯,互相帮衬着。”
齐邕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才道:“次的事寡人就说,必须得跟你好好说说,至少给你个教训,也省的以后再做出类似的事,伤人伤己。结果泽兰千般万般的阻止,她都被你气得缠绵病榻,还在为你考虑。可你呢?什么都不懂,半点情分都没有,竟然带着二弟妹去了扬州!你们游山玩水散心去了,却不知你长姐那段时间吃了多少苦药,受了多少罪!”
他叹了口气,说起当初眼瞅着看夏侯鸢日益消瘦的模样,忍不住心脏一阵阵揪痛。
“那也算了,至少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可,可你竟然才回来,又把她给气住了!”
夏侯誉抬头看了眼躺在床的夏侯鸢,她睡得可真沉,这么大动静还没被吵醒。
“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对你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把她气得嚎啕大哭,最后连活都不想活了!”
不想活?
夏侯誉眉头微微一皱,“陛下,皇后娘娘和您伉俪情深,感情深厚,她想长命百岁地一直陪着您呢。”
齐邕脸色微变,“夏侯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说出这么风轻云淡的话!”
他将夏侯鸢的胳膊袖子微微撩开,露出一节白色的纱布,“她那天被你气得割腕了!要不是下人及时发现,等寡人回来找她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副冰冷的尸体!”
夏侯誉脸色彻底沉下去,“割腕?”她为了不让他好过,还真是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命都能放去赌。
不过她计算的那么好,宫女太监又都在门外站着。他前脚摔门出去,那些下人后脚就得跑进去看怎么回事。
别说割腕,就算自己捅自己一刀,也未必就能真的死了。
不过现在他说什么解释也没用。
包括那天在外面的宫女太监都能作证,是他愤愤离去,是皇后被气得哭闹,还自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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