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却还是转过了身，想要离开。

“入屠苏。”少女清脆的声音，却多少带着些轻佻。

少年定住了脚，转头就看见了，面容与他七分相似的少女。就连眼中的温度也和他一般冰冷。

“好久不见。”少女扯了嘴角，一双媚眼不善，把字咬得很重。

“哥哥。”她说。

入屠苏久久没有回答，他看着这个从小分开而不联系的妹妹。

这些年她变了很多，不再是印象中那个单纯而美好的妹妹，此刻的她挑染了头发，张牙舞爪的美甲，和不过膝盖的短裙。配上她不屑而赤裸的眼神，他知道她变了。

“怎么？好久没来看那个女人，在你脑中你妈妈早就死了是吗？”尖酸刻薄。

“闭嘴。”入屠苏冷冷的。

“哎呀，不要这么凶啦。”少女轻哼一声，窈窕地走来，亲昵地勾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哥哥。

她也从未想到见面方式竟然会是这样。

“杨未央出事后你就没来过不是吗？”少女站在他面前缓缓地笑着，尖锐的指甲戳在了他的胸口，“你这里......是黑的。”

入屠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红了眼眶，被挑起的情绪，“杨伊人！”

“杨伊人？”少女抽开发红的手，“我姓入。”转身眼中的温度极低。

当年入氏夫妇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随爸爸姓，女孩随了母亲。可是离婚的时候母亲却丢下了她，只是带走了哥哥。

父亲常年酗酒无度，与杨女士分开后常常拿女孩出气，却还是把她拉扯成人。而那个所谓的母亲，什么都没做。

“你为什么会来。”

“没钱了。”要不是爸爸鬼混无度，她也不至于打杨未央存折的主意。她看见她就恶心。

“谢谢。”入屠苏心一阵揪痛，是他这个哥哥无能，没有保护好妹妹。

“别恶心了。要不是她有钱我管她死活？”杨伊人不爽。

“妈妈.....怎么样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这么些年他竟然一次都没来过，真当她死了？

入屠苏脚下生了根，迈不开半步。

“......”

“有钱吗？”杨伊人不耐，今天没从杨未央那里骗到钱，她没钱吃饭了。

入屠苏从书包里翻出一张一百，一张二十和一张十元。

杨伊人迫不及待地抓了过去，扭了扭头就要走。

“等一下。”入屠苏喊道。

“又怎么了？”

“你们住哪。”他不是没去找过她，可他们搬了家。

“......”她，“天桥区。第六家。”

天桥区，天桥旁边破败的居民房，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集装箱。

“他呢。”入屠苏忽然问道。

“还活着。”女孩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少年看着那扇门，颓废似的顿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面对，他做不到。

许久。

少年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扶着墙站了起来。

电梯上来了，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跳跃着。

7、6、5、4、3.....1

护士站的看见了他热情问道，“看好了，怎么样？认识你吗？”

入屠苏不知该如何回答。

几声巨响，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绽放。

床边等了良久的他们像开心的孩子在有限的窗口相挤，争先恐后地想要目睹。

入屠苏远远地站着。

杨未央看到了吗？她曾经最喜欢的烟花。在顶楼，她也会开心的像个孩子吗。

脑中浮起她清淡温和的面容。

在他记忆力，他的母亲没有大喜大悲，他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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