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兜圈子,有什么直说即可。“卢光稠不愿再耽搁时间,打断了廖爽的话。
“末将以为,刺史可带诸将及少数卫士于山中小道行进,一来易于隐匿踪迹;二来人少,找吃食也容易些;三来,”说到这里,廖爽迟疑了一下,“正面还需遣人去吸引敌伏击之兵,以防敌军起疑,搜山检水。”
卢光稠没有回话,在颠簸的马背上盯着廖爽,好像在问:留谁去走大路;廖爽则毛遂自荐:“末将愿亲领这百余骑卒去......”
“好你个廖爽,说了半天,你是要投敌,现今我就斩了你,以正军心。“黎球没等廖爽话毕,直接喝道,看那架势,要不是手上有伤,可能直接就拔刀砍过去了。
“不得胡言!廖爽为人忠厚,是我亲自拔擢为将,又怎会负我,”卢光稠看了廖爽一眼,又接道,“只是这一去,十死无生......”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刺史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在沙场能为刺史死,足慰平生!”廖爽罕见的打断了卢光稠的话,脸上则是一脸决绝。
卢光稠直接令马队停下,刚要感慨,廖爽又谏道:“还请刺史将衣甲与我互换,更能迷惑敌军。”
听了这话,卢光稠更是语噎,背过身去,廖爽则直接下马,一边解甲卸衣一边道:“还请刺史不要耽搁。”
卢光稠也分得清轻重,老目泛红,也去了衣甲,与廖爽相换,而后跟卢延昌、黎球精简卫士二十人,一同上马西去。
卢光稠西去后,走几步便勒马回首望去,而后又纵马前进,一连数次;见此场景,廖爽直接驱马上前,一鞭子抽在卢光稠马臀之上,坐骑吃痛,飞奔起来。
廖爽望着卢光稠西去山中的背影,大叫了一声“刺史保重!”,卢光稠则不敢回头,只用袖子擦拭着眼中滑落的浊泪......
而此时那被“抛弃”的近二百骑兵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廖爽一声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我等报刺史恩情之时,请众位兄弟与我一起,共战贼军!”
这二百人面面相觑,还无人应和,廖爽又吼道:“刺史待我等甚厚,却未想到养的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都虞侯这是什么话,敌骑冲阵时我等便请战了!”
“是衙内(卢延昌)与都指挥使(黎球)不许出战,又不是我们怯战!”
“我们一路护着刺史北行,路上陷了不少弟兄,哪里贪生怕死了!”
众人被廖爽一句贪生怕死激地纷纷出言反驳,场面霎时杂乱。
“现在我便要北上作战,有怕死的大可不必前去!”廖爽一声怒吼,声音竟盖过了诸人,然后不再言语,纵马北去。
“刺史素厚待骑卒,今日无奈弃我们而去,但我等不可负主君!文人虽轻贱我们为丘八,但我亦是有一副赤胆忠心,我自前去,诸位保重!”骑军中的一名都头受廖爽言语所动,对着身旁袍泽讲道,讲完,也跟着北去。
之后陆续跟随北行的骑兵越来越多,竟十去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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