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筝阳给童安念整理嫁妆的时候,翻到一个老物件。
外面包着的布都有朽了,轻轻一碰,线就断了一大片。心翼翼的打开里层的牛皮纸,露出里面一本泛黄的册子。
见到这东西,楼筝阳突然就湿了眼!
这是房临荷的遗物!
上面是她从房家带来的刺绣花样和一些快要失传的刺绣技法!
楼家三个女孩儿,她和桑榆都不喜欢绣花。只有大姐喜欢。她一直以为这东西给大姐当嫁妆了。没成想,竟然一直在楼家!
“念姐儿,这是曾外祖母,也就是我娘留下的东西。以后,这就交给你了。据是我的外祖母从娘家带来的。”
童安念一打开,就被吓到了!
“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童安念打就和她娘尹氏学刺绣,自己也喜欢。所以,一眼就看出上册子不普通。
“什么贵不贵中的!奶奶给你就给你了。我娘姓房,我外祖母好像姓谢。以后若有人问起这东西哪来的,心里有个数。既然喜欢,有空就多学学。”
“谢谢奶奶。念儿一定好好学。”
一年后,童安念坐着花轿离开童家,童平愉跟着送嫁,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家里,就剩下楼筝阳和又纯。
刚刚进入五十岁行列的楼筝阳,眼角眉梢,皱纹横生。从前丰满的嘴唇变得干瘪,唯有一双眼睛,依然透亮。
“桑榆,这几年,你是越发沉默了。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我过去的岁月里,根本没有你。想想真是可怕,我们从三岁起,就在一起,彼此陪伴了快五十年,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记忆就减退了!”
又纯侧头,看着已有老态的楼筝阳,淡淡开口:“筝阳,你活得快乐吗?”
又纯不在言语,望着空,无意义地笑了笑。
想了这么多年,又纯依然不太明白这个任务的意义在哪里。
陪伴一个人,不能牵扯因果,不能救、不能杀、甚至不能帮。
难道这一百年,仅仅是做个看客?
“我快乐不快乐,你看不出来吗?这会儿,念姐儿怕是出楼山了吧。”
十年后,武国成立十三年,宁帝驾崩,三日后,太子太傅逝世,随葬帝陵。
一月后,一人一马疾驰数日,停在楼家老宅。
楼筝阳握住信封的手,止不住颤抖!
“二姐。我是风雪,我还活着。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去见你和三姐。
那一年,学堂被攻破,我被……苟活几年,也曾回楼山。爹娘不在,我也无言回去,便回到军中,想着能照拂你们一二。岸哥儿去前线,是我所安排。
乱世,军功在身,才能保护妻儿,只是没成想……
很抱歉,我没能救下岸儿。
童嵬经此一事,已经能独当一面,童家有他带领,已成望京权贵。
还有一事,皇后童氏,闺名善姬,貌似长姐。听闻二姐三女童岌早年丧生,面貌难辨。如今细查,皇后极有可能就是童岌。
此女心思缜密,手段凌厉,还望二姐早日提醒他们。
如今,帝逝,我心犹醒,痛不可当,生亦无可恋,欲随他而去。望二姐勿觉弟耻。
收信之日,我已入土。还望二姐勿伤、勿念、勿悲。
弟,风雪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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