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沉重感,令候孤不知道蚩鸾能懂几分。但眼下这个唯一的倾听者,也成为了令候孤心中烦闷宣泄的出口。
他继续自顾自地到:“在我心里,段坤在某些方面确实是要高过这几个亲生儿女,在他身上,我看到的,更多是放心二字。不是这个世界不给人犯错的机会,而是错,也分三六九等。当低级的错误犯成了高级的效果,那便是希望变成了失望。那是一种痛彻心扉,你不会懂。”
蚩鸾挑了挑眉,刚要张嘴,令候孤又开口:“世人感叹无奈,却不知,无奈的背后,还有一种无助的凄凉,更为悲戚。这种伤感来自于,你感叹自己老了。你会发现,那个曾经在你身旁笨拙听话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羽翼变得丰满,他有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梦,尽管他的肉身仍然关在马厩里,但却随时可能挣脱马缰渐行渐远。”到这儿,令候孤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或许,他会回头,但错过的光景,终究只能称之为遗憾了。”
蚩鸾在一旁眨眨眼:“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呢?别那么悲观。”
令候孤将目光移向他:“转机?”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放在别人身上,爱来爱去,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我了解段坤。瞧他那样子,不可能了。”
令候孤叹口气,忽然问向蚩鸾:“萧贯贤什么时候离开的?”
蚩鸾一愣:“好像,好像就是一片混乱时候,溜了!”
令候孤眨眨眼,没有回答。
暮雪府
回到府上的暮雪不停地催促着高氏:“玲兰,你快,你心里面,温柔的人是什么样儿的?”
高氏愣了愣,声唤了一句:“姐!”
暮雪充耳未闻一样:“哎呀玲兰,我问你话呢!在你看来,温柔的女子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那种大家闺秀型?笑不露齿,话都是柔声细语的那种?”
高氏低下头:“我不知道姐。”
暮雪撇撇嘴:“算了,不问你了。”着,她又转过身看向了萧漫:“萧漫,你觉得呢?你觉得是不是我刚才的那样?要不,我再不去骑马了,这样会不会显得更女人一点?”
萧漫一把掰正暮雪的身子:“雪儿!事情的原因不在你,在于他好吗?!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暮雪眨眨眼:“我没有啊?!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她歪着脑袋:“我就是觉得事出有因,我就是觉得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我要改呀!”
萧漫无奈地摇摇头:“你改什么呀你改?雪儿,要我多少遍你才能够相信,这件事儿,虽然没发生,但你应该清楚,就段冷脸那态度,多半是不能回头了!你还在这儿改什么啊?事情不是你的错,是他段坤!”
萧漫不停地着,但是暮雪却全然自顾自地转过头,朝向高氏的方向问着:“我该做些什么改变?”
萧漫一直站在暮雪的身后絮叨着,而同样面带笑容不停扭着身子和高氏言语的暮雪却忽然转过头看向萧漫,有些生气:“萧漫!你是见不得我好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段将军,可我喜欢呀?!你为什么非要拦着我?!”
萧漫站在原地:“我没有拦着你雪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
暮雪忽然吼了起来:“我没有折磨自己!我怎么能是折磨自己呢?我在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啊!难道我连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
萧漫不住地摇头:“幸福?他要娶胡月了!他都要娶胡月,你还有什么幸福?”
暮雪愣了一下,但依旧在嘴上“强词夺理”:“他要娶胡月,不是没娶呢吗?我还有机会的萧漫!”
暮雪瞪圆着眼睛,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雪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暮雪全然听不到萧漫的话:“没错,我还有机会。”这一句,暮雪的语气异常的笃定。着,她忽然抬起头诧异地看向面前的萧漫:“他,他几之后要娶胡月来着?”
见萧漫没有回答,暮雪又转过头看向高氏,自问自答一般:“我记得是三。”她转回身子:“三!我还有三的时间!”她甩了甩头发:“没什么,不就是让我变成胡月吗?我觉得我可以的。萧漫,你快来告诉告诉我,胡月有什么特点?我和她,我和她差在哪儿?我改!我什么都改,我改还不行吗?”
萧漫急哭了:“雪儿!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了?我很好呀!”
“你好?你这样子叫好?你别这么折磨自己行吗?算我求你了雪儿!”
高氏绕过暮雪到了萧漫的身旁,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凑近萧漫的耳边轻轻地到:“萧漫姐,事发突然,别硬来。让她有个接受的过程吧!”
萧漫叹口气。她低下头,用力地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这个王鞍!我要替雪儿报仇!”完转身便要走!
高氏在身后一把拽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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