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车马缓行至午后,众人纷纷下马休整吃喝。
云七下马之后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终是抬头转身望向柔嘉坐的那辆马车,她刚跨出几步,耳边却听闻隐约马蹄声自东北方而来。修眉微蹙,云七朝着一个满脸黑须的唐兀特人,指着东北位道:“阿齐格,你带上五个人去看看。”
阿齐格毫不迟疑一声应下,点了五人策马向着东北去了。
云七见白胡子一脸紧张朝她走来,遂微笑摆手道:“莫慌莫慌探路罢了能随我出来的人,可都不是随意挑的。”言罢,慢吞吞饮下一大口酒。
见云七如此镇定自若,白胡子心中安稳不少,也跟着云七取出酒囊吃起酒来。刚饮下三四口即听前方马蹄阵阵,白胡子遥望阿齐格等六人策马归来,那六人身后不远处还有二十多人骑马跟着一道而来。
那二十多人面容还未看清,白胡子却听云七低声言道:“来者之中有精通汉语的,你现在就过去告诉华姑娘他们知晓。”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那二十多人便离得近了。白胡子抬眼瞧见领头的是个披裘戴金的瑰丽女子,双眼灿若星眸,那模样生得极为好看,有南女之秀美,又有北女之明媚,仅仅瞧了一眼便叫白胡子低头不敢直视。他大半辈子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番窘迫之态以往只出现在坐于马车之中的那位妙龄东家面前。
这两位女子,都不是凡人啊!
白胡子缩着脖子慢慢往后退,一路退回郝护卫长身侧,轻声将云七的话转告了去。
待那二十多人下马走来,云七迎上前去,就听那瑰丽女子开口笑道:“叫你带人去猎几张狼皮,怎地这么晚才归来?我们还以为你被狼王吃了呢”
“脱脱,这回我们猎了二十三张狼皮!”云七笑而不语,立于她身侧的阿齐格大声道:“那狼王险些被拔都鲁的铁箭射死,可惜它狡猾得很,让它逃了。”
“呀你还真是挺厉害的”脱脱妙目盈盈望着,朝云七一步一步靠近,红唇微扬,“看来我的眼光挺准的,到底没看错人。”
不着痕迹后退半步,云七道:“也不是我一人射来的,都是大伙儿一同出手,否则也没那么顺当。”
“我算了日子,若是顺当,你们早该三四日前就回乌勒戈多”脱脱见云七退了半步,星眸光彩黯了一分,又见马队后头跟着汉人车马,便随意问道,“那些南人是做什么的?怎地与你们在一处?”
转头看向载满货物的马车,云七挠了两下眉毛,回道:“泾州过来的商队,他们要去乌勒戈多行商,我们就顺路一道了。”
似笑非笑盯着云七的侧脸,脱脱轻声道:“你就站在这里,我不叫你,你不准动。”话音刚落,她便径直朝那商队走去,随在她身后那二十多人亦簇拥着跟了过去。
白胡子见那美貌女子走过来,即刻笑眯眯地上前恭迎,朗声问安。
脱脱矜持颔首,神色淡淡问道:“你们到乌勒戈多去做什么的?”
白胡子恭敬回答:“我们是从南边过来的客商,要去乌勒戈多给兀尔卒的女儿们送最好看的衣裳,让那些金贵的喜鹊们在兀尔卒生辰那日换上更美丽的袍裙。”
此言一出,脱脱还未话,随她身侧的几个年轻姑娘不由地惊喜欢呼,各个都现在就要看货买衣裳,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我这几个妹妹就是喜欢你们南人贩过来的衣料,不如你们现在就把货卸下了卖给我。”脱脱从马鞍解下一个沉甸甸的花豹皮袋,随手递给白胡子。
“这老朽可做不了主,生意事还须问过我们东家……”白胡子一脸为难,看向后方那辆垂帘马车。
“哦?”黛眉一扬,脱脱将花豹皮袋推给身旁一个伟岸青年,淡然言道,“那便与你们东家去。”言罢即往那垂帘马车走去。
华珊瑚本就守着垂帘马车,她见脱脱带着二十多个唐兀特男女耀武扬威般过来了,立时冷下脸来挡在车前,生人勿近。
脱脱一见了华珊瑚,神情微变,随即恢复常色,睨着垂帘马车正要开口话,谁知一道人影自身后闪现至眼前,定睛一看,却是云七。
“你?!我方才不是过了我不叫你,你不准动。!谁叫你现在过来的?!”脱脱面色不虞,似是想把云七推开,“你挡在我前头作甚呢?让开!”
替脱脱拎着花豹皮袋的那个伟岸青年此时大步上前,一掌拍向云七的左肩:“让开!”
那一掌眼看着就要拍中云七,脱脱却狠狠踩了那青年一脚,害得那青年倒吸一口冷气上半身一个踉跄,终是没能碰到云七半片袍角。
“干你何事?!走开!”瞪了眼伟岸青年,脱脱又回头指着云七道,“你倒是长进了啊?!我派你去猎狼,你却带了只狐狸回来!这马车里头躲着的女人,是不是当年夜闯刺史府的那个?!你呀!呀!!!”
更了更了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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