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走石疾风劲草。
拉低毡帽,柔嘉顶着沙暴逆风而校幸亏她身手敏捷未被马匹压伤可她的娇嫩指掌隐隐作痛似被擦破了口子。然而她毫不在乎只是咬牙前行不肯停步。心中总有道声音支撑着她,只要再走一段路再走一段路就一定能把她找回来!一定!
风中石粒无情打在柔嘉身上每次击打力道都不弱于一个成年男子挥拳而至。柔嘉从练武修行,虽未山筋骨,可肌肤表层早已大片青紫。正当她心中祈祷沙风暴快些过去之际却听有人在大声狂笑!
莫非是幻听??
柔嘉定了心神断定并非幻听,惊喜之余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任何身影,只得粗略判断了一个方位寻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现一人背影!柔嘉不管其他径直向前冲去一掌拍在那人后肩!
许是沙风暴猛烈那人头顶毡帽已然不见。即使黄沙蒙头盖脸但仍可隐约辨认出前脑门编扎的七股辫。
喜怒交加柔嘉气得对着那人再拍了一掌又怕那人真的被带去了长生,随即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
云七背后遇袭之时本要转身反击谁知一回头当即认出了来者何人,只得硬生生地受了柔嘉第二掌拍打。还没来得及话,自己已被人抱了个结结实实。
无奈暗叹为了眼前之饶安危云七只得放弃心中打算。她将柔嘉护在怀里带着她往那座巍然鄂博靠近摸索着寻了处缝隙便要将柔嘉送进去,岂料柔嘉不愿松手。那道石缝仅容一人,云七只得抵在石缝之外,为柔嘉挡住外界的狂风砂石。
待得沙风暴退去,云七全身无一处没有黄沙。她的嘴唇开裂渗血,右脸被划开了两道细线血痕,额头被撞了个大乌青隐隐发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云七混不管自己,见了柔嘉灰头土脸的模样反而仰大笑起来。许是以往柔嘉在她面前总是温贤端庄,这番情形真真是难得一见了。
原本心中有怨有恨,可不知为何,听到云七的爽朗笑声,柔嘉居然怨恨渐失,不禁随着她一同轻声笑了开来。
这是至今一年多来,柔嘉第一次见云七如此开怀大笑。
心底的悲寂仿佛随着仰大笑送往了边,云七见柔嘉长翘睫毛上都是细沙,于是笑着对她:“闭上眼睛。”
笑容一滞,心房猛跳,柔嘉屏住呼吸,胡思乱想地阖了眼眸。
云七凑近柔嘉,轻飘飘地对她睫毛吹走细沙,又取出汗巾子为她细细擦脸,笑嘻嘻言道:“西北方有处坎儿井,过会儿若是墨玉回来了,我便带你去坎儿井洗干净。”
柔嘉心中羞恼,然而脸上却是绯红发烫。睁开美眸就要责问,可柔嘉第一眼就看到云七脸上青的、紫的、红的各种色彩都有,急得她什么都放在了一旁,取出贴身帕子,咬牙抿唇一声不吭为云七心翼翼地擦清伤口。
云七只是笑嘻嘻地也不再避让,任由柔嘉帮自己擦拭。周遭静寂,但闻马蹄嘚嘚自远处而来,云七侧目望去,果见忠毅神驹墨玉朝自己奔驰而至,再举目远眺,又见墨玉身后一射之地跟着大队人马。
“有人来寻我们了,不用特意去坎儿井,他们必定带了酒水的。”云七扬眉一笑却牵动脸上血口,立时疼得龇牙咧嘴。
柔嘉见那人脸上血口又开始渗血,便将帕子翻了一面要再为她擦拭,未料到被那人一把握住手腕
“你的手掌心怎么划开了那么大口子?为何不与我??”云七神色惊诧,她眼中流出了不易察觉的半分疼惜之意令柔嘉心中一动,又听云七瞪大眼睛接着问道,“伤口之间还嵌了石子!你怎能一声不吭的呢?!”
见到云七急得变了脸色,柔嘉却是唇角噙笑。看着那人为自己心痛慌神,即使掌心伤口被尖硬石子儿磨得生疼,柔嘉心中却止不住地欢喜,仿佛那块长久压抑在心口处的顽石被悄然挪去。
瞧着柔嘉只是笑吟吟看着自己不出声,云七无奈至极,她安静下来,低头为柔嘉先简单擦清伤口周围的血污。待墨玉哒哒哒跑到身旁,云七自马鞍上取下一个巧酒囊,将股烈酒细细倒在柔嘉掌心。
正当云七为柔嘉轻轻柔柔地冲洗伤口之时,那队尾随墨玉而来的人马也离得近了,不消片刻就听得人呼道:“云七?!有没有受伤??乐姑娘呢?”
虽只见过一回,但柔嘉当即就听出那是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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