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云七愁眉苦脸回到客栈,晚饭也没心思吃,胡乱洗漱一番便去躺下睡了。谁知一晚梦魇,惊得她背脊渗了层层冷汗。不敢再入梦,云七索性睁着眼睛从半夜枯坐至明。
她梦到柔嘉出了事。
梦中,云七看不清柔嘉在何处,只听得她一声痛呼!
那声痛呼虽然短暂,但落在云七的耳中,犹如切肤剜骨!
熬到亮,云七问店家伙计要了一壶酒。她仰头一口气饮尽,在店家伙计的目瞪口呆之下又要邻二壶酒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褴褛乞丐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
店家伙计挥着手臂过去赶人,却听那褴褛乞丐缩着肩膀两手捧着一块金黄物什,战战兢兢问道:“店家掌柜的,看看这个收不收?”
“讨饭的滚一边儿去!拿个假货冒金牌!糊弄你大爷呢?!滚滚滚!!!”一番推搡,那褴褛乞丐却不愿走,店家伙计只得换了语气,耐着性子劝道,“哪有来客栈酒肆卖物件的?自然是去金石街典当呀!”
这褴褛乞丐得了提示,又问那金石街如何去。店家伙计也被磨没了脾气,几句话指了明路,待那乞丐总算肯走了,他才得空笑着给云七赔罪:“客官莫怪罪,我们幽雁镇东市有富商,也有北郊的乞丐。那些人没处得营生,只能在北郊废聊矿井那边拾荒。又不识货,见了有些色的石头就以为是宝贝矿石。想着值钱典当了,一夜暴富。”
看了一眼那褴褛乞丐抖抖索索的背影,云七放下酒壶,赏陵家伙计一块碎银,点头应道:“你的没错。”
店家伙计的没错,确实不识货。
不识货的人,就是他店家伙计自己。
云七眼力远胜于常人,只凭余光一眼便认出那乞丐手上兜售的物什……金面阴刻猛虎啸林,虎目威风凛凛,就是郝护卫长的腰牌,九成真金。
然而,郝护卫长向来将这腰牌贴身带着,此刻怎会在那羸弱肮脏的乞丐手上?!
不祥之感令云七脸色逐渐凝重,她沉着脸跟那乞丐到了金石街,见其一头扎进了街头第一家当铺还未开口话就被赶了出来。
随手买了两个肉包子,云七等那乞丐被第二家当铺轰出来之后,她将两个肉包子递了过去。
饿得瘫坐在墙角的乞丐一闻到肉香,眼冒绿光张口就咬狼吞虎咽,两个包子眨眼就吃了精光。
见那乞丐意犹未尽舔着掌心肉汁,云七开口问道:“你兜里的那物件,是从何处得来?”
脏兮兮的乞丐脸上污秽不堪,满头满须的泥垢和跳蚤,他见云七嘴上没毛年纪轻轻,咧着一嘴黄牙笑着道:“两个肉包子不管饱,饿得我记不清了。”
云七会意,温和一笑:“事一件。”
酱鸭腿,红烧猪蹄,酒糟凤爪,五香肘子……乞丐吃得满嘴流油,只觉自己是在发梦。他吐出一块鸡骨,斜眼看着云七又笑嘻嘻道:“我娶不到婆娘,还没有尝过女饶滋味……”
修眉一扬,云七唇角微翘,那对漆黑眸子冷若寒铁。她也不嫌那乞丐身上阵阵恶臭,伸手将他直直甩向空。
那乞丐惊叫连连,眼见落地要摔成一团肉泥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却在即将砸地之际又被云七再次甩到了半空高处,乞丐只觉自己脑子发麻两眼发黑。如此反复五六次,乞丐真真知道只要活着就好。
看着伏地狂呕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乞丐,云七客客气气地问道:“你吃饱了吗?”
“大爷大爷饶命饶命!”方才吃进肚子里的全都被吐了出来,乞丐来不及擦嘴抹鼻涕,对着云七磕头砰砰作响,“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手中把玩着一柄巧短刀,云七头也不抬,冷冷问道:“那你应当能记清那物件是何处得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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